“宋知行新婚那晚,出了這么大的事,即使是換嫁,你有想過,你還有一個兒子,一個腦子正常的兒子嗎?”
她搖著頭,“不,你沒有,你還是在為那個女人的兒子著想,打心里覺得恭兒上不得臺面!”
“簡直不可理喻!”面對質問,靖王像是被戳中了心事,惱羞成怒。
他臉色鐵青,猛地甩袖走到書桌前,提著筆,似是在想著什么
在他心里,長幼有序,宋遠恭始終是庶子,而且母族出身不好,對將來整個靖王府沒有一點好處。
多年的郁結抒發出來,柳側妃也清醒了許多,她看著靖王,心中一沉。
同床共枕多年,她豈會不知,靖王此時正要寫的,是一紙決斷。
“禎哥……禎哥,我求你,你怎么處罰我都行,這事與恭兒無關,我求你……”她慌了,撲過去抱住靖王。
在靖王府,兒子就是她唯一的期盼。
靖王推開柳側妃,靜靜地看著眼前狼狽的女人。
他轉過身,低聲嘆息,“你不必再說了。”
柳側妃愣住,抬起頭看著他。
靖王聲音低沉而決絕,“此事,我必須給一個交代,畢竟蘇氏是大族……”
話到嘴邊,頓了頓,“至于你……我會給恭兒一個交代,但不要再作非分之想。”
兩人從房中出來,柳側妃呆站著,淚水早已干涸。
她看著靖王離去的背影,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直到這時候,他始終想的是他的王府。
“好一個交代……”她低聲自語,眼中卻漸漸浮現出一抹狠意。
與此同時,王府的另一側。
蘇芷嫣坐在步輦上,不疾不徐地朝‘東閣’行去。
今日,姚嬤嬤突然前來傳話,說靖王妃有事相邀。蘇芷嫣未多問,只是靜靜應下。
東閣是個頗為僻靜的地方,前世她曾來過幾次。如今靖王妃因避疾,被安置于此。
“二夫人,您慢些。”煙染伸手扶住蘇芷嫣。
如今蘇芷嫣無論到哪里,身邊帶著的總是她。
微微頷首,蘇芷嫣從步輦上起來,抬眸便見姚嬤嬤已等候在門前。
姚嬤嬤微微一福,低聲說道:“二夫人,王妃已醒,請隨老奴入內。”
“嗯。”蘇芷嫣輕聲應道,隨姚嬤嬤一道走入東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