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呵斥道,“陳氏,這是你兒媳婦,又不是犯人,你把人這么囚禁起來已經觸犯律法,你信不信我帶著他們把你告上公堂?”
陳氏可不怕,冷哼了聲,“嚇唬誰呢?婆婆管教兒媳天經地義,老三身后事還沒辦完,她就嚷著要改嫁,我這是替我家老三把她守著,你們懂什么啊。”
還沒見過這么能顛倒是非的人,林蔓蔓自認自己也見過不少奇葩,可是這種毫無良心的還是少見。
她默默起身,去和林硯一同扶著蘇氏,趁陳氏和里正說話,悄悄跟蘇氏說,“娘,從這個家里分出去,我們才會有好日子過,爹都已經不在這里了,這還是家嗎?”
蘇氏看向她,輕輕點頭,她對林家本來就沒有眷戀,丈夫去世,她已經沒了大半條命,剩下的命都是為一雙兒女而活。
陳氏心狠手辣,從林家分出去日子是苦,但是陳氏沒法再做主蔓蔓的婚事了,這才是最要緊的。
“蔓蔓,娘都聽你安排。”
得了蘇氏這句話,林蔓蔓就能安心去戰斗了。
她可不愿意過苦日子,肯定是要想辦法富起來的。
但是富起來之前得跟這些人把關系給斷干凈,要不然不是讓他們撿便宜嗎?這種蠢事她才不做。
陳氏咬住不放,偏要說林蔓蔓提出分家是不孝,連里正一時間都沒了法子。
蘇氏稍微有了些精神,用自己最大的聲音說道,“我丈夫根本就不是林家所生,是林家從人販子手里撿來的,連錢都沒有花,陳氏與我們非親非故,憑什么做主我女兒的親事?”
這個消息村里人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些年來他們一直都知道陳氏十分苛待三房,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明明都是自己親生的,怎么就有這么大差距?
如果蘇氏說的是真的,那這個事兒就說得過去了呀。
陳氏聞言,頓時瞪大了雙眼,大概是太過驚訝了,她一時之間忘了隱藏。
“你怎么會知道?”
這話說出口了,陳氏才意識到不對,立馬改口說道,“你放屁,那分明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你說不是我生的就不是了?我看你是在哪兒跟情郎勾搭上了,想要卷了我們林家的財產跑路呢,可憐我們老三瞎了眼,看上你這么個娼婦。”
她想要立馬把鍋甩到蘇氏身上,讓眾人去懷疑蘇氏。
林蔓蔓厲聲道,“你剛剛驚慌之下,明明就說漏了嘴,現在還想反口不認?大伙兒可都是聽見了的,今日容不得你狡辯。”
“我告訴你,這事兒不僅我娘知道,我也知道,我爹幾年前便偶然聽到你們夫妻說起此事,只不過念在你們養育他多年的份上,沒打算將此事說破,依舊是任勞任怨干活兒,將銀兩都交給了你。”
“可誰知你竟然這么不知足,不僅不念他的好,還埋怨他不夠賣力,要不是我爹,林家哪會有這么大的房子?大伯怎么會有機會去跟人學木工,二伯和二嬸又怎么會有酒樓幫工的活計?”
“我爹這些年掙了多少錢,都會一五一十跟我娘講明,他拿了錢,在劉掌柜那里也有存證,你要是不認,我們大可以去對一對,之后再好好理清這些錢到底花在了哪里。”
“我爹一片真情實意,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只怕他在天上看著也覺得可笑。”
林蔓蔓接收原主的記憶之后真是憋屈死了,一股腦把心里的不滿發泄出來,那叫一個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