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搞定,陳莫心里還惦記著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給陳蕓找家教。
雖然陳莫是學理科的,但是陳蕓卻選了文科,而且每一科都學得不好。
陳莫肯定不能一下子都給她補上,那樣陳蕓也受不了,所以準備一科一科地來,最先排上的自然是數學。
如果單純論業務能力,陳莫肯定可以自己上,但是他清楚,老師不給自己孩子上課,因為孩子對自己太熟悉了,不好好學,自己也不好管教,所以最好的選擇,還是找別人幫自己教。
論找補課老師,陳莫的資源最豐富了,這幾年他混跡于各大輔導班,認識的各科輔導老師起碼得好幾百個,有些人講得確實非常棒,只是他現在有了系統,財富自由了,并不想找以前一起在輔導班的同事。
找他們來給女兒上課,好像自己在顯擺一樣,雖然很多人喜歡衣錦還鄉,但這種感覺陳莫并不喜歡,確實沒有必要了。
既然這樣,陳莫的可選范圍一下子小了許多,思來想去,他的指尖懸在通訊錄“韓薇”的名字上。
他想起當年在甘臺實驗小學代數學課時,這位總被學生圍堵截要音樂課的語文老師,總把教案本墊在鋼琴上備課,五線譜與文言文注釋在紙頁上交錯,像極了此刻他心里的猶豫。
沒辦法,小學就是這樣,不是你學哪科就會教哪科的。
韓薇是中央音樂學院的高才生,當年屈才來到了甘臺實驗小學當老師,結果還不被學校重用,因為缺班主任,直接被安排成了語文老師擔任班主任。
最有趣的是,這位被臨時抽調教語文的音樂老師還特別喜歡數學,總在課間抱著教案來找他討教:“陳莫,這道雞兔同籠換種解法,學生是不是更容易懂?”
陳莫當年年少懵懂,但他也很清楚,韓薇喜歡的不是數學,而是他,她只是想借問數學題來接近他。
那年的陳莫還沒有結婚,還有各種可能,不過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江明鏡,讓韓薇空留遺憾。
陳莫結婚的時候,已經離開了甘臺實驗小學,他并沒有通知韓薇,但韓薇還是通過別的途徑知道了,隨了一份禮。
之后的日子里,陳莫和韓薇聯系不多,但是逢年過節也都會發個短信問候,算是一直在保持著聯系。
電話接通的瞬間,傳來實驗小學升旗儀式的國歌,韓薇的聲音混著麥克風的電流聲:“稀客啊,你這大忙人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
她的語氣里還帶著當年的清亮,只是尾音多了幾分副校長的沉穩。
經過多年的努力,韓薇已經成功地進入了學校的管理層,就在今年,她剛剛從政教處主任提升為副校長。
陳莫靠在沙發上笑,聽她講起年級組的老同事——誰評上了特級教師,誰還在為職稱論文熬夜,直到韓薇突然話鋒一轉:“說吧,肯定有事求我。”
“想請你幫個忙,”陳莫翻著陳蕓的數學試卷,紅叉像群刺眼的小旗,“我女兒陳蕓上高一,數學有點跟不上,想找個靠譜的家教。最好是能把函數講得像音樂課那么生動的。”
他故意加重“數學”二字,似乎是在提醒韓薇回憶當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