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動我的女人?”早已松開店員的楊梟立刻揮出拳頭,就要為自己的女友出頭。
“住手!”正在此時,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
這聲間雖然響度不大,但氣勢十足,就像重錘砸在大理石地面,竟把楊梟嚇得停了下來。
眾人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老人正站在門前,身上的藏青色羊毛西裝雖有些年月感,卻熨燙得一絲不茍,肩頭落著的香樟葉碎屑,倒襯得領口的白襯衫愈發挺括。
他身后的胖子頂著地中海發型,西裝馬甲繃得發亮。
此人正是醉名流生活館老板楊順云,此刻正用手帕擦拭額頭冷汗。
楊梟的拳頭停在半空,扭頭罵道:“哪來的老登,敢管本少爺的閑事兒……”
話沒說完就被扇得原地轉圈,楊順云的大巴掌在他左臉留下五道紅痕:“小兔崽子,你在這里瞎喊叫什么?趕緊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趙董!華文大廈的業主!”
陳莫挑眉看著趙恩華,后者正整理被拽皺的襯衫領口:“陳老弟,想著送你女兒個見面禮,沒想到撞上這混小子胡鬧。”
剛才高速公路上一別,這才幾個小時,大家竟然又見了面,如果說真有這么巧,他都有些不信了。
“趙叔,你怎么會來到這里?”雖然趙恩華稱呼自己為老弟,陳莫卻是叫他趙叔。
“陳老弟,以后你別喊我趙叔了,喊我一聲老哥吧,今天要不是你,老哥可就白發人送黑發人嘍。”趙恩華拍拍陳莫的肩膀,示意他太客氣了。
“那,行吧。”陳莫也不再矯情,雖然自己和趙恩華的兒子趙瑞文是同齡人,但是對方既然如此說,他也不好再客氣什么了。
趙恩華轉身,正要介紹陳莫,楊順云立刻哈腰:“陳先生,這是犬子楊梟,不懂事沖撞了您……”
“趙董說的未來主人是?”楊順云的冷汗滴在領帶上,忽然聽見趙恩華輕笑:“華文大廈下周過戶給陳先生,以后您醉名流的租金,可得跟他談了。”
這句話讓大廳里的抽氣聲此起彼伏,穿貂皮的富婆猛地捂住嘴——她剛知道眼前穿舊西裝的男人,即將成為自己的房東。
“趙老哥,您這又是搞的哪出啊?”陳莫在高速公路上拒絕了趙恩華的一千萬,現在趙恩華又玩了這么一手,真可謂是煞費苦心啊。
“陳老弟啊,單論給我兒子的活命之恩,我該不該表示感謝?”趙恩華沒說其他,只是將此事拿了出來講。
“行,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換作以前,陳莫可不敢受人如此大恩,畢竟天底下沒有免費的筵席,什么利益都是交換的,你得了人家一棟大樓,肯定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那時候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補習班老師,哪里有能力付出這樣的代價?
但今時不如往日,單說自己的救命之恩,對方拿出一棟大樓來感謝可能有些過了,不過生命是無價的,自己還真不好拿價格去衡量。
“這才對嘛!”見到陳莫這樣說,趙恩華滿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