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皆是百姓抽泣之聲。
而那個冷漠的年輕藩王,對此視若無睹,只是冷然地說了一句:
“你一家之哭聲,可能壓過這天下百姓的哭聲?”
那時的自己無言以對。
此刻的自己,依然無言以對。
此等深仇血恨,按理說,自己即便背叛他,也是理所當然且毫無心理負擔之事。
然而,不知為何,裴元賢在恍惚之中,耳邊的痛哭之聲漸行漸遠。
取而代之的是百姓們高呼萬歲的歡呼,是百姓們的歡聲笑語,是將士們義無反顧奔赴前線的戰鼓號角聲。
是啊,正是這樣一個和自己、和裴家有著血海深仇的藩王,將關外的大慶百姓從蠻人的鐵蹄中解救出來。
帶著百姓們開墾荒地,驅逐蠻族
“呵呵。”裴元賢突然輕笑出聲。
“笑什么?”面前之人皺眉問道。
“我笑你不明事理。”裴元賢淡然道,“奉王乃是奉國之主,我裴元賢也生活在這片土地,自然也是奉國百姓,是他的子民。”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裴家與主君的恩怨,不是我背叛奉國的理由!”
。。。。。。
“好一個不背叛奉國!”
一根皮鞭落下,抽打在張盛相的胸口處。
張盛相悶哼一聲,眼神中充滿著蔑視。
“吾乃監軍部出身的政委,受殿下親自教導,乃是殿下門徒,豈會因自己的生死而背棄殿下?!”
“汝等藏頭藏尾之徒,還是給我個痛快,然后快些逃命去吧!軍營那邊發現我失蹤了,早晚會追上來!”
“好好好!好一個硬漢!”男人輕笑一聲,“你不怕死,可以!”
“那你的家人呢?”
聽聞此言,張盛相面露憤怒之色:“你什么意思?”
“我打聽過了,你家中有個結發妻子,還有一位六十多歲的老母親,對吧?”
男人招了招手,身后的兩人立刻轉身走了出去。
不多時,幾道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張盛相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兄弟,我兒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