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后,考牌被人從灶房的柴垛子里扒出來,要不是下人年輕眼神好,早被付之一炬了,而做這件事的人目的十分明顯——想阻止陳琰參加科舉。
“莫非是北陳家的人干的?”趙氏揣測道。
陳老爺聞言抄著手道:“不至于吧,一筆寫不出兩個陳字。”
趙氏也不理他,命老管家陳壽趕緊去查。
灶房里每天進(jìn)進(jìn)出出那么多人,誰去過大爺?shù)臅浚瑫r又去了灶房,一個個盤問下來,很快就鎖定了嫌疑人。
書房里打雜的小廝阿祥,從十二歲就往返于書房灶房只之間,七年如一日,伺候陳琰的飲食起居,很沒有必要做這樣的事,那就只有……
……
“阿嚏!”正蹲在院子里拼拼圖的平安揉揉鼻子:“阿吉,有人罵我。”
阿吉迎風(fēng)也打了個噴嚏。
自從偷走老爹的考牌,家里就沒消停過,祖母發(fā)了一通又一通的脾氣,和娘親一起將家里所有的契籍匯票等重要文書都翻出來,重新整理存放,連賬目都重新盤過,仿佛拉響了一級警報(bào)。
平安這兩天也過得忐忑不安,生怕東窗事發(fā),他也是頭一次知道,原來當(dāng)熊孩子要承受如此巨大的心理壓力。
……
聽了陳壽的回報(bào),趙氏疑惑大于生氣:“安哥兒?他為什么這么做?”
陳壽頷首表示不知。
“阿琰小時候還把房契藏在狗窩里呢。”陳老爺?shù)溃骸靶『⒆訐v蛋哪有為什么。”
趙氏心道有理,反問道:“這可如何是好?”
陳老爺無比激動,成親二十余載,這還是妻子第一次請他出主意。
“小孩兒都怕爹,你先瞞著阿琰,跟兒媳通通氣,兒媳脾氣好,讓她跟孩子好好說,下不為例就是了。”陳老爺提議道。
趙氏也很欣慰,夫妻二十幾年,這還是頭一回聽丈夫說了句有用的話。
于是她從善如流,叫來林月白,委婉地道出實(shí)情,又勸道:“才四歲大的孩子,大字不識幾個,哪里知道考牌是什么要緊東西,多半就是貪玩調(diào)皮,你同他好好說,啊,別讓阿琰知道,耽誤了讀書。”
林月白心里先是一沉,平安認(rèn)識幾個字,她還不知道嗎?她閑來無事都會教他讀書,這孩子識字很快,記性又好,只是還不會寫罷了。
他是四歲,又不是一兩歲,怎會無緣無故藏起他爹的考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