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前。
趙位跟在云緣身邊的法,不入竅門,不知何為。
他揮著劍的最后一天,意識與力量之間的斗智斗勇,終是落了下風。
云緣推門進來時,看到的便是趙位坐在茅屋院中的涼亭里撐著下巴發呆。
她略微挑眉,嘴角壓著一抹笑,顯然料到了這么一幕。
趙位見云緣回來,站起身來,接過她手上裝著瓜果蔬菜的籃子就進了灶臺。
噼里啪啦忙活一陣后,將飯菜端到云緣跟前,長出一口氣。
心里想,還是做飯容易些。
看著云緣用完膳,趙位洗了碗,便跟在云緣身邊,云緣在做一塊木雕,雕的老鷹略見雛形。
趙位坐在一旁看,看她手上的鷹,也看她。
云緣眉目淡淡,手上動作不停,明知故問:“為何不練劍了?”趙位老實道:“練了三日,不得章法。
”云緣便也不問了。
撩起衣袖,吹了吹手上的木頭屑子。
趙位坐了半天,又起身,重新拿起放在桌案的木劍。
尋常木劍再費力些,也不過三四成力,這柄劍卻比他提兄長的青銅劍還要重些。
這么他想著又多看了劍身幾眼。
劍身打磨了面,反透著一些木質特有的色澤,一道道千曲百折的條紋仿似不同地方匯聚而來的河流。
色澤,質地,紋路讓從小見慣了奇珍異寶的太子也不僅挑眉。
云緣還在雕鷹。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書中字字句句所述早已了然于心的太子,想試著揮舞出來一套,卻仍舊軟綿綿的力道。
他聽見哼哧一聲,一抬頭,見到云緣坐著的地方,一只木鷹早已成型,就那么張著翅膀,眼珠子漆黑地鼓溜轉,正看著自己。
云緣輕哼一聲,不加掩飾地說:“我瞧了這么多耍劍的,唯獨你,比舞劍的還要嬌氣。
”趙位也不惱,只是抓緊了劍,又用著劍譜的招式去比劃。
云緣站起身來,進了茅屋,睡覺去了。
半夜醒來時出來了一回,院內寂靜無聲,院中木柱旁靠著一柄木劍。
她環視四周,并不在院內。
又看著一片漆黑的后山,咂摸了一下,幽幽嘆道:“還不算太蠢。
”隨即打個哈欠又進去睡覺。
趙位白日連著砍了數月后山的樹,直到夜間揮舞木劍到運用自如,方才罷了。
云緣這段時日又無影無蹤,不知跑到何處去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