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緣這段時日又無影無蹤,不知跑到何處去忙活了。
趙位將砍著的木頭抱著去了灘頭,換取銀兩。
灘上管事的瞧見這十四五歲的少郎日日來又身負奇力,說服趙位留下搬些貨物。
趙位一想不知云緣何時回來,便答應(yīng)了。
這一做,就是將近四個月。
這日晌午歇息時,他坐在木樁子上吃燒餅,聽著旁邊酒肆里一眾人圍著閑談。
“聽說了嗎?后山鬧了鬼,前些日子半夜總會有咚咚聲,東頭子算命的說是閻王爺開殿要抓替死鬼,前些日子林二大膽子去看,你猜怎么著?后山的樹被人砍了一半!”“閻王爺抓替死鬼砍樹干啥?”“誰知道呢?”罪魁禍首嘴上叼著燒餅,扯下束著馬尾的頭繩,又纏繞著綁了一圈。
繼續(xù)吃燒餅。
灘頭卻來了一隊人馬,為首的一呵而勒馬,馬頭調(diào)轉(zhuǎn),馬蹄躁動地在地上回轉(zhuǎn)了一圈。
馬上坐著的是一位剛及冠的兒郎。
現(xiàn)下時節(jié)正值酷暑,馬上的少年郎一身薄荷綠的長衫,清爽干凈地不像話。
他在灘頭尋著管事,翻身下馬。
一旁小廝將馬拴在柱上。
趙位咬了口燒餅,看著烈日的酷暑,又將新的一套劍法在心里默了一遍。
歇著差不多了,起身時卻見跟前被人擋住了去路,一抬頭,薄荷兒郎站在他跟前。
“你便是管事留下的人?你叫什么名字?”趙位腦海中搜刮了一圈自己的宗親仇人,除了十幾位皇叔和幾十位皇兄弟,也沒對上一位。
看著少年郎,亂諏了一個名字:“云散。
”薄荷兒郎也像趙位隨口一諏的名字一般一笑。
“管事說你天賦異稟,我看倒也像。
”好皮好骨,靜坐時不顯山露水;舉止言談間也不局促與無措,更多顯露的是從容和鎮(zhèn)靜。
李關(guān)山看著趙位。
趙位也看見了他衣襟繡著的飄劍繞云的圖案,心里一思量,明了。
是劍門第一派,劍鎮(zhèn)山的弟子。
他想起幼時翻看九州一話時,里頭記載著他爺爺統(tǒng)治時,使得民不聊生,百姓為探求得真正擺脫困境之法,無所不用其極。
使得學(xué)術(shù),劍法,仙門和巫蠱齊頭并進。
這些年來,巫蠱讓某人某派強占某個山頭使得巫師各個逃竄;學(xué)術(shù)大儒死得死傷得傷,各個謀篡逆反言論之書也讓他哥搜刮一盡,一把火燒了。
也因此,這些年來咒罵盛宣帝的聲音此起彼伏。
最后只留下一個閉關(guān)不出的劍派和隱世而居的仙門。
劍派以烏子虛創(chuàng)立的劍鎮(zhèn)山一派最為出名,門下出來的國相爭鈺,大將枕時曇,名劍手魏韶光諸類層出不窮,名動九州。
“你可愿隨我修劍?”李關(guān)山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