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宮那日,連數十名大內奉養多年的一流高手,皆被三掌之內,震碎經脈。雖尚有人不至亡命,也是致命重傷,禁軍再無力抵抗。他韜光養晦二十年,所擁勢力暗中滲透朝堂,演兵收將,夜襲京都,登極九五。
對大多數人而言,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心,也不如功名利祿打動人心。
她是先帝先后唯一的嫡出公主,前朝太子一母同胞的長姐。帝后結發情深,其子女自然受寵無度,對其培養,也最為看重。即使這些年,公主駙馬不合,不少朝臣皆是長公主的裙下之臣。
公主因風月所累聲名不佳,令先帝失望無比,深深痛心。對外雖宣稱禁足,實則封號、冊印、食俸均不曾變改。在前朝后宮,皇室公族之中,長公主的地位也從未有分毫撼動。她仍是皇天貴胄,天縱絕艷,金枝玉葉。
現在卻只能展開雙腿,無力纏附著他,任憑索求。以向他承寵邀歡,獻媚床榻,換得親族茍延殘喘之性命。
“嗯啊好深要被肏壞了嗯”
世事難料。從前的他亦未有想過,他的皇妹可以不惜聲名,為那人心傷至此,他覺得不值。
三年前,他暗自命人在戰場上亂箭射殺了她的駙馬。
三年后,她主動赴一場別有用心的宴席。蓮步款款,走進他的宮中,來到他的面前。手執那杯御賜之酒,她對他媚笑,飲下兩人今生錯踏之因緣。
而至今時今日,佳人在懷,交頸纏綿,共浴相歡,他只覺人間極樂,不過如此。
只做了一次,他就將人抱上岸。為她擦凈身上的水汽,換上干凈的褻衣。她始終乖順地靠在他懷中,面色輕緋,也并不曾做聲。
做好這一切,帝王側坐在床邊,掌心貼放在公主的額頭處,稍有溫熱,但還好,沒有發燙。
“一會孤讓太醫不,皇兄為你開個方子,要按時喝了,知道嗎?”
他的醫理自幼便學,并不稍遜于御醫。只不過他沒有那顆救濟天下的仁心,因為多年活得不易,不過是為自己多留個底牌保命罷了。
昨夜新消美人恩,他一時情動,忘了克制,連著要了幾次,今日又在水下做,再不管不顧地要,人怕是要得病了。
藥碗很快被端上,觸手一片灼燙,他不動聲色,穩穩地接過。她平靜地看著他,便自己接了過來。
帝王抬起的手頓了一下,很快放下,并沒說什么。
她低頭聞了聞,跟她熟悉的那種藥不一樣。
只是普通的溫補,祛風寒的藥材,并無麝香之類的藥物。
她似是不解地眨了眨眼,長睫如羽,振若蝶翼,襯得那原本清麗動人的面容,溫柔可親。
她對皇兄這般關心的舉動略為意外。
帝王家本就淡薄親緣,遑論當下,那般不合倫常的床笫之歡都已發生過。難道皇兄這時又念起了骨肉情分,在照顧她嗎?
更況且,難道他就不介意想到那個可能,她染成粉色的指尖微微扣入掌心,心下一沉。
新帝韜光養晦多年,心機幽深難測,從不為人探知。想及面前那人如何手段,對此沒有別的安排,她是不信的。先祖慣例,宮中侍寢的嬪妃,首要依著皇帝的心意,其次才能由著自己,選擇要不要喝藥。
只有少數身子較弱不能受孕,抑或性情剛烈、寧愿孤老終身,也不肯沾染是非的,多半宮妃都愿意母憑子貴。那藥終歸也是由御醫統一調配,無論給誰,都要擔保絕無差錯。為了確保藥性有效,用的藥材也會烈性一些。若常年服用次數多了,難免會傷了根底,影響受孕。
既是對身體無害,她并無猶疑,直接地將藥湯飲盡。那人還在看她,目光未曾偏移,她卻有些心不在焉。她的心底仍有些在意那個不該存在的可能。不過倒也無妨,待他離開之后,自己遲些再配一回太醫院慣例使用的湯藥就好。
縱然傷身,也別無選擇。
她既然選擇了入宮,就已然放棄了所有干凈的退路。她孤身入局,往后將面臨何種后招,都靜待無妨。
他們的交鋒,還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