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迷亂旖旎過后,帝王并未貪戀昨夜良宵,一早便起身上朝。
待她醒轉,已是日上三竿,午時初分。
她所處并非偏殿,而是被那人抱入帝王寢宮,同塌而眠。她醒后,自有訓練有素的貼身女侍,服侍她之起居。這些宮女的面容她都感到陌生,也并不出奇。新皇入主,無論前朝后宮,都是一樣的新人換舊人。
深宮之中,要想活命,便不能有任何多余的口舌。加之這些年,她與父皇日漸離心,靖陽公主深居簡出,極少入宮往來。就算她們入宮已有一段時日,也并不認得她,只以為只是后宮哪位不知名的美人昨夜在此承歡。
她應是初入宮闈,圣寵正眷,才得幸留宿承明宮,連續幾日,承寵不斷,與天子同居同食。
承明宮中有一鳳鸞春池,龍鳳湯浴,本應是帝后專用的。先祖還對此有過專門的訓誡,近幾朝卻不太講究了,只要皇帝喜歡,隨便哪位美人娘娘,都能在鳳池里賜浴。
新帝作為皇子時,未曾娶過王妃,妾侍也無,以致于現時后宮空空,自然也沒有貴嬪、皇后。
登基之后,他也想過,或可為了均衡勢力,隨意冊封幾位先前有意拉攏于他的世家族女,位分不必太高,當做擺設充面,不必放在心上。
而有人卻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那份不能得見天日的念想,他習慣了深藏于心,從未表露。他自以為登基上位,坐擁至高皇權,便能輕易舍掉。
或者,就算舍不下,隨著時間流逝,也能逐漸忘卻。
他下朝回來,想著他們該如何面對。如果她想走,自己是否要放她離宮。長公主手握兵權,放她離開只會后患無窮,他也從沒有想過要取這位皇妹的性命。
就算他們終有一日,將會刀劍相向。
帝王卻想不到,竟能看到公主沐浴的香艷場景。他立身在屏風之后,出神地看了好一會,眸光一暗,利落地脫下外袍,踏入池中。
她功力不俗,自他步至殿門之外,她便聽清了是誰的步伐聲。宮女們早已屏息退下,她也不忙起身迎駕,只自顧自洗著自己的。感受到池岸邊,那人目不轉睛的凝視,也許是浴池中水汽氤氳的緣故,她的側臉至耳尖微微泛紅。
“嗯”猝不及防被人從身后摟住,男人低沉喑啞的聲音,回蕩在她的身側,“公主沐浴好生香艷,皇妹專門在等孤回來嗎?”
她施施然轉過身,回摟住他,兄長的手正在輕薄她飽滿的酥xiong。他動作并不急切,而是慢條斯理,指尖挑弄按壓嫣紅那shi潤挺立的乳珠。
她啟唇輕吟出聲,抬眸盈盈一瞥,媚態橫生。帝王埋首在她頸側,深吸一口氣,“孤王還未敢問,昨夜皇妹究竟是何意?”
“陛下何必明知故問,這不就是你想要得到的嗎?”她接下進宮的詔書,便知此去不是赴死,也是自困樊籠。
她自認未曾得罪過新皇,即便新帝顧念舊日幾分情分,對她格外開恩,最好也不過將她圈禁下獄。顧念王室體面,不論何種兇險局面,身為公主,皆應從容以待。
飲宴之時,那道來自上位、極具侵略性的眼神,讓她感到不解和意外。她飲下那杯御賜的酒,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過去被她所忽略的、未曾在意過的某些感情,隨著一場宮變,二人身份轉換,皆已浮在表面。
如果大皇兄想要她,比之她想要的,那又有何不可呢?
他不緊不慢,指上揉捏著佳人細滑的雙乳,輕笑連聲,話音卻是鄭重,“若是皇妹高興,孤可加封你為大長公主,食邑年俸,一應加倍,配居先前太后之長樂宮。攜鳳印,掌內廷,儀同皇后。”
言外之意,只要她仍舊安安分分當著自己的公主,不插手前太子、任何一方逆黨之事。即使冷眼旁觀,不管不問,他也不會動她分毫。甚至比之從前的父皇待她,更要榮寵顯赫。
他的落吻流連在頸側、香肩,低聲道:“不止這些,尋常你想要什么,說與孤聽,自然有人會為你一一奉上?!钡刍首怨艔膩聿蝗泵廊讼喟?,這份天大的恩寵,他卻只愿給予一人。
“多謝皇兄美意,臣妹早有名聲在外,流言種種,不堪圣聽。若說儀同皇后,更是自知不配嗯啊”
這話說的不假,她從來都喜歡當自由自在的公主,并不愿意做母儀天下的君后。
“你不配,何人能配?”
“也罷,皇妹既不肯答應此番進了宮,若無朕的旨意,便不許離開了?!彼囊馑迹故且灰共粔颍€想要將她囚于深宮,長伴君懷。同她做這兄妹逆倫之事,至他厭倦為止。
他本也算是半個俗家弟子。佛說六根清凈,斷絕紅塵。從前偶有情動,也是冷水澆身,以免縱欲傷神。
沒想到嘗過了一夜美人恩,竟如遭了魔障,明知是禍非福,也不愿放她離開。
“呵,不提這些同朕在水下做一次如何?”他的掌心撫遍女子細膩shi滑的全身,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皇妹那般yin浪,會不會更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