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樓進入牢房的時候,看到憶鳶坐在卞城王坐過的污糟凳子上,眉頭輕輕皺了一下,伸手略微捂住了鼻子:“鳶兒,你怎么到這種地方來,這里面的人呢?”
憶鳶平靜地看著他:“我放走了。”
云樓的面部抽搐了一下,隨即又換上了一副笑臉:“放走了就放走了吧,走吧,我們回去吧。”
憶鳶站起身來,也不看云樓,一直走到了他的身后,這才停下輕聲問道:“你就沒有什么想要對我說的嗎?”
云樓抬起的腳停頓了一下,面色有些古怪了起來:“我自然有很多話要對你說了,就是不知道你要我說的是哪一件?”
憶鳶眼珠微微抬起:“沒什么,你先走吧,我要在這里呆些日子。”
云樓的表情立刻就變了:“你留下來做什么?”
“你應該知道我留下來做什么吧?”憶鳶反問道。
如果云樓此刻能看到憶鳶的表情,就知道她不過是在強裝鎮定,但是云樓沒有,難道憶鳶已經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了嗎?那他要怎么辦?云樓滿臉皆是慌亂。
“你是天帝,你說要留下,那我自然是沒有什么意見了,只是”云樓還是想要試探一下,憶鳶到底想起了多少。
“我知道,婚禮之前我就會回去的,只是他們告訴我,我是在這里長大的,我只是想要試試能不能找回之前的記憶。”憶鳶編了個理由,反正不管云樓信不信,她都是要留下來的。
云樓聽到這里稍微松了口氣:“行,過幾日我派人來接你。”云樓自然知道,繼續將憶鳶留在這里,她說不定會想起什么,但是就在剛剛,他感受到了無形的壓力,讓他不得不答應憶鳶,云樓不想再留在這里了,他感覺自己就要喘不過氣了。
云樓說完就帶著兵飛快地離開了,一個回頭都沒有。
直到云樓走了,憶鳶才收起了手中的法力,自從云樓到了地牢,憶鳶就慢慢地施法,為了就是給云樓逐漸施加壓力,她知道云樓并不是她的對手,但是想到這百年來云樓對自己的好,憶鳶又下不了殺手,對錯恩怨,至少得等到自己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再做決斷,而不是現在僅憑只言片語。
所以憶鳶選擇了最為緩和的方式,就是將云樓趕走,自己留下來,爭取一些時日查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憶鳶走出了地牢,她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正在迷茫之際,卻看見小白去而復返了。
“尾巴,你沒事吧?”小白一把拉過憶鳶左右打量了起來。
憶鳶轉了個圈:“我能有什么事?”
小白一臉的不可思議:“不可能啊,云樓這么可能不把你帶走就離開了呢?”
憶鳶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他想要困住我,還差得遠呢。”
小白一愣,眼前這個人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這張臉,陌生的是這個人帶給他的感覺,她似乎不再是當初那個還需要自己保護的小尾巴了,轉眼間已經成為千古女帝了。
“白無常參見女帝。”小白突然間就單膝跪下,向著憶鳶行了個大禮。
憶鳶下意識地就去扶他:“你這是做什么?我們難道不是朋友嗎?”
小白眼神復雜地看向了憶鳶:“以前算是朋友吧,現在畢竟身份懸殊。”
憶鳶的手僵了一下,默默放開了,轉移了話題:“六叔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