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把他寵壞了吧。”捕手前輩笑著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你:……?
“捕手這個位置,最無法預估的難點就在于投手。”他主動解釋起了自己的意思,言語之中頗有些感觸意味,“畢竟投球到底由投手決定,而越厲害的投手通常也就在投捕關系里占據更多的主導位置,捕手必須得學會一定程度的妥協。”
他朝你眨眼:“像你這樣的投手完全就是稀有生物哦,而高津學弟一直和你搭檔,就這樣被你給慣壞了,才會連向投手妥協這種事都做不到吧。”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捕手前輩實在很難不對高津巧生出嫉妒,甚至覺得他作為捕手的人生不夠完整——更嫉妒了。
所以,他用故作語重心長的口吻對你說:“作為投手也不能太聽話,要學會適當表達自己的意見,你總該有些不同的想法吧?”
那是理所當然的,只是自從初見開始,高津巧就在聰明這方面給你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更是一度擔任過你補習老師的職責……作為成績不算好的學生,你顯然不敢提出自己的意見,因為你默認了高津巧總是正確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高津巧極少犯錯,而在他都會犯錯的時候,你更不會指望自己能幫他指正了。
“這樣的話……你要記住那些不同的想法,”聽完你的想法,捕手前輩建議道,“然后在比賽后問高津學弟,我想他會很樂意替你解答的,如果他不愿意,那你也可以來找我,我會感到非常榮幸的。”
他朝著不知何時走近的高津巧點點頭,確定對方應該聽見了自己背后說人壞話,便符合情境地表達了一下不好意思。
高津巧沒有說什么,他聽見的內容比捕手前輩想的更多,卻沒有一點可以反駁,挫敗的感覺不斷上涌,催促他逃避或者視而不見,可如果會被感性蒙蔽,那也就不是高津巧了。
“謝謝前輩。”他垂下眼,唇瓣開合,鄭重地彎腰道謝,承認了自己在這場爭鋒中的一敗涂地。
“不客氣。”捕手前輩便也應承下來,他發現高津巧好像沒怎么被這接連的失利影響。
或者說,他是把挫敗和不甘都化作了動力的柴薪——尤為出色的情緒管理。
好像說的有點多了?捕手前輩微微歪頭,感覺給自己制造了一個有力的競爭對手啊。
因為捕手前輩的這番話,高津巧和你道了歉,為他的思慮不周、慣性思維、配球時自作主張、沒能及時發現錯誤,等等等等很多的原因。
捕手前輩那樣說的時候,你沒有意識到這是多重要的問題,可看著這樣的高津巧,一直喜歡直視他人、此刻卻下意識逃避著你目光的高津巧,你明白了這確實是很重要的問題。
可那樣的話,錯的人也并不只有高津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