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聞言瞬間明白過來,確實,一山寶藏富可敵國,有心也無力花之,“娘娘,咱們現下該如何?”
“再等等,今日動了刀子,后頭必然還有招呢,皇帝的心思可不少,他豈會善罷甘休,老子教訓兒子,他多的是法子。
重壓之下,早晚會說的,如今水患戰禍正是好時機,國庫缺少銀兩,必能逼得皇帝犯錯。
如今我們沒有人手,便等皇帝問問清楚,也正好確認簿辭給的路線是否準確。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到時只要讓兄長安排好人跟在皇帝的人后頭,便能省了不少力。”太后攥著手中的佛珠,難免痛心家族悉心栽培的死士私兵無一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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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個月,皇帝便牽連諸多,與宋聽檐有過照面的大臣都被查了一遍,一同從烏古族回來的賀浮更甚,屢次被皇帝叫進宮去左右盤問,無人知曉原因,圣心難測,一時間整個賀家人心惶惶。
不只是賀家,連洛疏姣也因為偷偷前去烏古族而連累了整個家族,家中男子在朝為官皆被反復盤查。
跟皇子關系過密,不可能不叫皇帝猜疑,一時間人人自危,根本沒人敢提賢王二字。
與此同時,太子在禹州賑災成效極好,洪水之后浮尸成疫之災,匪盜成群之禍都沒了出現的苗頭,皇帝龍心大悅,屢屢贊賞太子,可謂是滿意至極。
只可惜宋聽檐所有的努力都被揭過,無人提起,想當初若不是他以身犯險遷移百姓,多番籌謀,步步思慮周全,這場天災根本不可能這么容易收尾。
只是如今這功勞沒了,還幽禁于府中,一步都不能出來,像是沒了這個人似的。
宋聽檐的處境也越發艱難,身邊本就沒有幫襯的,如今連交好的都被皇帝嚇得不敢接近。
連她這個不過是掛了名的官職,竟也受到了牽連,此前告的假無限延遲了。
萬幸的是宋聽檐是宮女所生,沒有母族,否則牽連更廣,這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可就沒了。
日近黃昏,夭枝不必去教皇子,閑來無事便呆在院中,將院子里放了許久的盆栽一一擦干凈。
賢王府她如今自不能再住,老太監那日便帶她來了這處先生住所。
這院子是前一個皇子先生住過的,對于盆栽這些擺設的玩意兒并不上心,是以都蒙了塵。
夭枝見不得這般,她雖沒有凡人那般必定要一間屋子做容身之處,但多少也沾染點習性,這些盆栽就是她喜歡的屋子。
往日在山門,便是有一個破敗的盆都已經算是極好了,如今來了京都,竟是各種樣式的都有,還是旁人棄之不要的,她可謂極為富有。
難怪都說環境養人,這么說來的話,他們山門的師兄弟要是都來京都乞討,那豈不是一輩子吃穿不愁?
夭枝陷入沉思。
外頭傳來敲門聲,夭枝轉頭看去,門虛掩著,那人敲了門之后便推門進來,是酆惕。
她替宋聽檐勸解皇帝,酆惕是太子那派,自然也要避嫌,畢竟他還要顧及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