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頁）

在燒烤攤前，兩人就著店家送的苦蕎茶吃起了久違的烤串。聊起了很多能讓人開懷大笑的事。

徐起新說起了他的那些俱樂部隊(duì)友，祁峰也說了許多學(xué)校里的事。

那些都是距離現(xiàn)在很近的事，卻也是讓兩人找不到彼此交集的事。

于是徐起新開始說起他們當(dāng)年在嘉維一起踢球的過去。

但那卻讓祁峰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淡了下來。

“起新。”

在徐起新說到他們的校隊(duì)教練向自己的體校學(xué)長推薦他們兩個的時候，祁峰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端著茶杯看向徐起新，笑了起來：“今天晚上我不想聽你提這些，也不想聽你提踢球的事。”

徐起新：“那你什么時候愿意聽我提起這些？明天嗎？”

祁峰：“明天也不想。我說不上來我什么時候才想聽。”

看著坐在對面的那個男孩，祁峰其實(shí)有些想告訴對方：我曾有過想聽這些的時候，但那個時候你不愿意說。現(xiàn)在，你愿意了，可我卻不想了。

但他不會說的。

因?yàn)樵僬f這些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他又何必，何必去故意刺痛對方。

可徐起新卻不想就這么結(jié)束這個話題。

他給祁峰把茶倒到了七分滿，用十分平靜的聲音說道：“從小到大，無論你想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如果做不到最好，你就干脆不做了。那有沒有一件事，可以讓你喜歡到即便做不到最好，也一定想要接著做下去呢？”

說著，徐起新便看向祁峰的眼睛，問道：“足球可以是嗎？”

這雖然只是一個19歲的男孩，但他卻已隨隊(duì)征戰(zhàn)過歐洲著名的魔鬼主場。即便是在場上的局勢不利時，他也依舊能在數(shù)萬對手方球迷的噓聲中貢獻(xiàn)漂亮的攔截。

因而當(dāng)他那樣看著祁峰的眼睛時，他絕不可能在還沒得到答案的時候就后退。

在一輪無聲的對抗后，落到了下風(fēng)的祁峰挪開視線：“我可以回答你的這個問題。但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夠先回答我的一個問題。”

徐起新點(diǎn)點(diǎn)頭，說：“你問吧。”

祁峰：“你為什么要在今天問我這個問題？或者我說得再直接一點(diǎn)，你為什么不在你出事之前問我這個問題？”

徐起新：“很多事過去我可以理解。可現(xiàn)在，我卻不能了。”

聽到這里，祁峰笑了。但那卻是不帶有任何溫度的笑。

徐起新：“你在門前的嗅覺絕不是一般的前鋒所能有的。盡管你不知道這種判斷是怎么做出的。但你就是知道，待在什么樣的位置最有可能產(chǎn)生進(jìn)球。那是天生的直覺。這種級別的天賦我只在歐洲的一流前鋒身上看到過。”

徐起新的身體向前傾了一些，試圖說服眼前這個天賦卓絕的男孩：“你應(yīng)該走下去的，祁峰。因?yàn)槟氵€能走下去。你的職業(yè)生涯根本就還沒有開始。”

祁峰：“所以，你說這些話還是為了你自己，不是為了我。”

祁峰抽起一張放在桌上的廉價(jià)紙巾，拿它擦了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