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尼爾:“你當然可能是。能夠在那樣的情況下被搶救回來,現在還可以這么健康地出現在這里,帶著你的球員來看腿傷,你本來就已經是個特例了。”
徐起新沒有很快說出話語。
他在心里把達尼爾的話咀嚼了好一會兒,又在片刻的沉思后才說道:“謝謝,雖然過去我只相信數字和概率。但現在,我也覺得我應該是幸運的那個。”
達尼爾又和徐起新拍了一下手掌,重重地握了手,道:“嘿,我還會在這里待一陣子。你們呢?”
徐起新:“我們也是,這次的計劃是在慕尼黑留一個月。如果有必要的話,還可以待更久。”
達尼爾:“你們住在哪兒?也許我們還能再見幾次面。”
徐起新:“蓋澤爾超越酒店。”
“什么?”達尼爾顯然極為震驚:“拜托,真的這么巧?”
徐起新試探著說道:“你也住那兒?”
他很快得到了達尼爾的肯定回答,便繼續說道:“看起來,慕尼黑的確不大。我本來想訂凱賓斯基四季酒店的,也在這附近。那里有游泳池和健身房。
“但是凱賓斯基的裝修太浮夸了,房間的布置也不像是適合住一個月的地方。所以我就選了蓋澤爾超越酒店,又用了醫療中心推薦的健身房。”
診室里,那位著名的“德國神醫”正在看著祁峰的各種檢查結果。
這位德國國家隊的隊醫恰好也問了祁峰能在這里待多久的問題。
祁峰:“現在的計劃是一個月。但如果有必要的話,我還能多留一陣子。”
說著,祁峰便在這位年長者的面前有些局促地說道:“我現在在中國踢球。我們的冬歇期……特別長。如果多在這里待一陣子,我可能……就是會趕不上冬訓。”
在體育界聞名已久的“德國神醫”年紀已經很大了,但他的身上依舊有著難得一見的鋒利感。
當他面對自己負責醫治的運動員時,他的臉上是不缺笑容的。
可即便如此,祁峰依舊覺得他距離這位年齡已經足夠當他爺爺,甚至是曾祖父的德國醫生很遠。
他覺得自己根本無法從那雙深邃的眼睛里讀到沃爾法特的想法。
他甚至連對方的情緒都讀不懂。
但他知道,這是一位非常厲害的運動醫學專家。
而現在,這個人則是他的醫生。
在猶豫了很久之后,他才鼓起勇氣問這位連英語的口音都很硬的醫生。
祁峰:“先生。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此時的沃爾法特正在親自檢查他的右腿,他連頭都沒抬,就說道:“幾乎每一個來我這里求醫的運動員都會問我一個問題。——醫生,我是不是還能恢復到受傷前的狀態。”
說著,他看向這個男孩:“每一次嚴重的傷病都會在一定程度上改變我們的身體。所以我的回答是:不可能完全恢復到受傷前的狀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