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一陣沉默。
鏡子里,謝凜冷硬的眉骨升騰起一抹不自然的薄紅。
半晌,青年聲音艱澀地開口:“……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真的栽了
咚!電話那邊猛地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緊接著,陸明毫不留情轟來連番質問。
“你說什么,‘一見鐘情’?我就是相信t明天開始跟我姓,也不相信你這個無性戀性冷淡能喜歡上別人,更不可能對誰一見鐘情!”
“聽話啊,咱們要是實在沒靈感,就暫時不寫了啊。反正你業內的資質擺在那里,誰敢亂說?隨便冰島芬蘭愛爾蘭哪里去采風。
“誒不對,這些地方好像zisha率很高。那就去熱鬧的地方——泰國!對,我有個親戚在泰國,正好瞧瞧你是不是撞邪……”
生怕謝凜因工作不順心腦袋出毛病,經理人勸的是苦口婆心。
陸明什么都好,就是有個毛病,著急就會在親近的人面前絮絮叨叨,一說就停不下來。
謝凜:……
青年忍無可忍,幾乎帶著點狠意把電話摁掉。
無性戀、性冷淡、不可能對誰“一見鐘情”?
與鏡中人冷冽的目光對視,謝凜面無表情搓了一把臉,水珠順著他的發梢往下滴落。
坦白說,他遇見咖啡店的侍者之前,他也是這樣認為。
歌詞里尚能寫驚天動地的宿命、妙不可言的緣分,但現實里,他從來沒有想過。
直到意外遇見那位笑得干凈的少年,他才明白有種不可抗拒的東西叫做命運。
咖啡店的氛圍眩暈沉醉,再一次在腦海里重現。
整個下午,他就跟喝醉了,小心翼翼摟住懷里的小狐貍順毛,動也不敢亂動。
直到白狐貍突然從他懷里跳下去,一溜煙跑走,他才如夢初醒。
咖啡杯里的冰塊徹底融進黑色液體里,墻上掛鐘的指針不可避免地移到右下角。
橘黃色的暖光從玻璃窗照進店內,已經是咖啡店的休息時分。
白狐侍者臉紅紅的,小步走到謝凜面前,露出一個羞澀歉疚的笑容:“客人,不好意思。我們店即將休息?!?/p>
不知做了什么事,侍者原本平整的西裝馬甲上,留下幾道可疑的褶皺。
他的襯衫領略微有些凌亂,鼻尖滲出細汗,暈開一抹粉白。
“好?!敝x凜捏緊咖啡杯,聲音盡可能平穩。","chapter_tit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