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美食出名的廣州市,一年四季,只要是吃飯的地方,從來都是熱熱鬧鬧的,即使是在酒吧,只要有錢,也能吃上齊齊整整的宵夜。
左乘乘走進包廂的時候,田凱正在吃砂鍋粥。
“坐下一起吃。”
“舒曉愛呢?”
左乘乘還是站著,她氣息有些喘,正在平緩呼吸,她是學校里的短跑冠軍,體力和速度不是問題,這喘氣是因為擔心和著急。
“我平時是不是太縱容你了,所以你才能這樣傷害我?”田凱放下筷子,很突兀地笑了起來,在煙火氣深重的地方,顯得十分冰冷。
左乘乘疑惑不解地看著田凱,他卻不再說話了,拿過一個碗盛了粥,放在左乘乘面前,道:“吃完好說話。”
左乘乘坐了下來,這才看到砂鍋粥是海鮮料的,粥里的蝦仁又大又肥,她疑惑道:“我記得你小時候不吃蝦。”
小時候的田凱確實不吃蝦,因為他對蝦過敏,一吃就渾身長紅點,非得喝藥催吐才會好,左乘乘沒有把話說完整,是因為她想確認一件事情。
田凱無所謂道:“小時候的愛好而已,怎么可能保留這么多年?就像我小時候不喜歡你,但是現在喜歡了。”
左乘乘意味深長地凝視著田凱,眼底有深海玄冰一般的冷光,隨后她默默把粥喝完了。
左乘乘緊緊盯著田凱,沉聲道:“田凱,是我告訴舒曉愛你常來這里,她才會來這里打工,她喜歡你,她涉世未深,你別欺負她。”
“在你心里,我就這么壞?”田凱看著左乘乘低垂的腦袋,就當作她是默認,冷哼一聲,倒了酒放在她面前,“喝了這杯酒,一筆勾銷,怎么樣?”
左乘乘盯著面前的衡水老白干,皺了皺眉頭,她愛喝啤酒,偶爾會喝香檳酒和紅酒,卻從來不喝白酒。
左乘乘悄悄看一眼,田凱正目不轉睛地盯著,眼里透著戲謔,擺明了看好戲,誓不擺休的模樣,她只好端起酒杯,狠了狠心,火辣辣的酒順著喉嚨滾落下去。
田凱看著左乘乘的手,小巧可愛,手指仿佛水蔥,沒有五顏六色的指甲油,很干凈,也很可口。
田凱舔了舔嘴唇,道:“沒想到乘乘的酒量這么好。”
很快舒曉愛被帶出來,她哭得臉上妝容都花了,其余的倒是沒什么,看樣子沒有受傷,左乘乘拉著舒曉愛離開,田凱手下的小弟沒有阻攔,想來是那杯酒讓田凱消氣了。
左乘乘喝了衡水老白干,身上燥熱,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涼風呼呼地吹著,終于涼快些,不過腦袋卻昏昏沉沉的,還好公交車站離酒吧不遠,很快就到了,舒曉愛還在哭泣,抽抽噎噎不消停,在左乘乘的耳邊徘徊著,就仿佛奪命魔音,讓她更難受了。
左乘乘突然一聲怒喝:“別哭了!”
舒曉愛的哭聲頓住了,她看著昏昏欲睡的左乘乘,趕緊伸手扶住她,道:“你別睡,車很快就來了。”
左乘乘用力按壓著太陽穴,卻感覺腦子越來越暈,眼前的景物看著有些花了,終于支撐不住朝地上栽去,舒曉愛嚇一跳,趕緊用力拉住,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攬住左乘乘的腰,把她整個人抱在懷里。
舒曉愛抬頭一看,嚇得后退兩步,竟然是田凱!風颼颼地撲面而來,鉆心的涼,她抖了抖,這才知道自己出了一背脊的冷汗,經歷過今晚的事情,她對田凱的喜歡已經煙消云散,這個男人太危險,不是她能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