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著說著,把陳年舊事也給挖出來了。
陳巖一聽,馬上來了興趣,豎起耳朵追問:“是嗎?!那梁哥去了嗎?是哪所學院?”
“誒~”
李、張兩人嘆息,不過看著走在前頭梁子,他們欲言又止,似乎不想說出真相,于是說道:“當然沒去,要不你怎么可能有機會見著梁哥!”
“為什么不去呢?”
陳巖疑惑追問。
李、張兩人不敢當著梁子的面說出真相,于是一齊把目光向走在前面的梁子身上一挑,示意他去跟當事人問清楚。
陳巖意會,隨即跟梁子并肩而行,問道:“梁哥,你當初為什么拒絕二品學院的邀請呢?”
這問題一問出來,梁子臉上本來還上揚著帶著一絲笑意的嘴角忽然垂了下去,變得十分愁索。
陳巖看到對方臉上的細微變化,便知道,這其中一定不簡單。
梁子沒有馬上回答他的話,表情先是非常愁然,眉頭緊鎖,而后又像是釋然、想通了一樣,眉頭驟展,長嘆一氣,跟陳巖說道:“小子,我問你,這世上什么東西最可怕?”
陳巖想也沒想,直接回道:“兇獸!”
梁子搖頭,道:“不對,是人心。”
“不管在什么時代,什么世界,什么地方,最可怕的、最猜不透的永遠是人心。”
他又嘆了一聲,放眼遠眺遠處的山頭,道:“他們看中的不是我這個人,而是我的刀法、我對刀道的領悟,至于我這個人對于他們來說,只是一副承載他們想要的東西的軀殼罷了。”
“當他們得到想要的東西之后,我對于他們來說,就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呵,這就是人心。”
梁子說完,下垂的嘴角更加愁索,不過又帶著幾絲不屑。
陳巖聽完他的述說,只覺一陣難受,方才知道原來他有著這樣一段往事。
又聯想到自己被周魁套路的經歷,他深深明白梁子所說的人心才是最可怕的道理。
沒錯,猜不透的,最可怕的,永遠是人心。
兇獸在人心面前,真的是不值一提。
不過,最溫暖的,也是人心。
陳巖得到梁子送刀,還得到其高明的指點和一套百煉刀法,他已經深深感受到溫暖。
雖然這梁子看起來總是冷冷的樣子,但其實他的本心還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