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禮正在清洗刀具,他動作頓了一秒,隨即嗯了一聲:“五年沒見小叔,變了很多。”
“但是都是一家人,小叔對我很好。”
傅云康神色卻不怎么好,他看著自己手背上的針眼,問他:“你還是不想學公司的事務嗎。”
水龍頭關閉。
傅宴禮把刀放好,擦干凈手,看向父親手里拿著,一直不吃的蘋果。
他開口:“小叔在國外也有事業,他很厲害,可以帶傅家走上更高的位置,父親,爺爺讓小叔管理,我們都沒有意見。”
他的眼睛同男人對視,溫潤清冷,言外之意是——既然如此,何必堅持所謂的“長子”繼承。
傅云康笑了一下,咬了一口蘋果,看向窗外,沒有接話。
薄荷味
下雨了,雷鳴轟隆一聲,暴風疾雨落入海面,落地窗的簾子只拉了一邊,白晝一樣的閃電透進來,將沙發上的小人照亮,又變暗。
白婭倏地睜開眼,有些迷茫的輕輕呼吸,四周陌生安靜,開了一盞暖燈。
她身上的毯子因為翻身掉在了地上,白婭并不怕黑。
站起身,打量著男人的臥室,目光鎖定在黑色的寬敞大床上。
又回頭打量自己睡的沙發,澄澈的眸子閃出憤怒。
她不可以睡床嗎。
嘴巴里是藥味,白婭渾身都黏糊糊的,她出了很多汗。
看向落地窗外翻滾的海潮,像巨大的怪獸冒出尖角,她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噠噠噠跑過去把窗簾拉上。
門外,正在上樓的傅宴禮頓住了腳步,他看了眼小叔的房間。
雨聲淅淅瀝瀝,別墅內很安靜,剛才一聲刺啦的剮蹭聲,應該是聽錯了。
與父親的不歡而散讓他心情不太好,傅宴禮朝自己的房門走,在手放在把手的那一刻,他聽見了床咯吱咯吱的聲音。
準確來說,是床與地板接觸,發出的響動。
很,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