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仙起身離開,又走去孟老爺子的病房。
靜悄悄的走廊只有孟月仙一個人的腳步聲。
后半夜的醫院靜悄悄,她剛走到門口,就見著孟老爺子佝僂著腰在那輕輕關門。
“不睡覺瞎溜達啥?”
孟月仙一句話嚇得孟老爺子一個激靈。
“這么晚你來干啥?”
“你管我。”
孟月仙說得很理直氣壯,孟老爺子瞥了她一眼。
“一身的酒味兒,要熏死誰。”
“你這身體就別熬了,我二姐睡得挺好。”
孟老爺子攏了攏身上的外套。
“一天這么忙,就別往這跑了。”
二人坐在醫院的走廊長凳上,微弱的黃色夜燈把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父女談心總充斥著難以明說的尷尬。
孟月仙看著墻角的緊急通道標志,“我忙是應該的,我就希望你們都好好的,這就是我忙的意義。”
孟老爺子看著腳上的塑料拖鞋,似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開口。
“你要照顧好身體。”
一句話說得孟月仙有些眼眶熱,她直接站起身,“你回去睡吧,我找個地方瞇一會兒。”
她甚至不敢去看孟老爺子的臉,急匆匆離開。
徑直走到遠處的走廊長椅,她和衣躺下,閉上雙眼。
短短幾日,孟老爺子變得不再像他,二姐正躺在重癥監護室。
胡思亂想中,她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一夜睡得腰酸背痛。
孟月仙被早上送飯的顧念叫醒。
“媽,今晚回去睡吧。”
“嗯。”
孟月仙起身,渾身疼得不行。
“我現在回去洗洗澡換換衣服。”
折騰了兩天兩夜,孟月仙覺得傅淮川一定鼻子壞了,要不肯定能聞到自己餿了。
她都嫌棄自己。
孟月仙不放心站在玻璃窗外看著里面還在沉睡的孟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