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知您叫臣過來所為何事啊?”
朱高煦看到我走進來之后先是讓我站起來,隨后鄭重其事的將手中的虎符遞到了我的手上:“既然老爺子說過,這枚虎符只會給最出色的子弟,那么你肯定是在我爹心中有著不小的位置,既然老頭子都認可你,那本王也認可你,這枚虎符你拿著,你的想法,你的建議本王同意了,不過你要確保皇帝那邊不會有問題,本王就在此地等著你從京城帶來的好消息。”
沒想到我說了大半天的話,還不如一塊虎符來的直接,這讓我對這枚虎符更加的看中了,接下來我跟朱高煦兩人一起商量了一下移師北方的具體細節(jié),這些東西回去都是要給朱瞻基說的。
從早上一直商討到晚上,中間夾雜著朱高煦的謾罵以及我的反駁。一整天聲音就沒有停下來過,終于在日落之前達成了初步的協(xié)議。
第一,朱高煦要帶著現(xiàn)在手上所有的兵馬全部移師北境,朝廷不得阻攔。第二,朝廷不能往朱高煦的部隊里面塞入監(jiān)軍此類官職,第三,朝廷要像對待其他軍隊一樣定時給朱高旭的軍隊發(fā)送糧餉。第四,朱瞻基要允許朱高煦隨時回京城,并保留京城當中的漢王府。
比較重要的就是這些條款,其余一些邊邊角角的小要求都無傷大雅。我得到了朱高煦的這些條件之后,便朝他告辭,隨后返回自己的營地命令使團的所有人全部起來收拾東西立馬返京。
我才吩咐完,就發(fā)現(xiàn)這些人早就已經(jīng)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放到了馬車上只有幾個空空蕩蕩的帳篷沒收拾,此情此景讓我哭笑不得,叛軍將士萬眾一心,勢不可擋。朝廷大員唯唯諾諾,貪生怕死。
我突然感到一片的不真實,而我沒想到,這只是一個開胃菜,當他們把帳篷也放下來收拾好之后,其中一個年齡最老的禮部官員進小跑到我面前,將一張準備好的太師椅擺到我的旁邊按著我的肩膀讓我坐下去。
我一臉迷惑的被他摁在太師椅上,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而我旁邊的錦衣衛(wèi)眾人卻已經(jīng)都憋不住笑,捂著嘴巴嘿嘿嘿的都發(fā)出了怪聲。
我還沒有搞清楚什么情況,卻見屎團里除了錦衣衛(wèi)之外的所有官員,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排著隊。走到了我的面前,每人對我鞠了三個躬,最后更是齊聲抱拳喊道:“多謝李大人救我等于水火之中,大人高潔雅士,我等不甚感激!”
……早在我被按到太師椅上的時候,周圍的叛軍便好奇的圍了過來,緊接著便看到了眼前所發(fā)生的一幕,紛紛哄笑起來。而我使團里面這些人卻毫不在意。在做出了這場行為藝術之后,一行人飛快的跳上了馬車,只留我一個人社死在當場。
“李大人,你手下的這些官員好像都是貪生怕死之輩呀!此等小人不足以成大事,不如李大人也到我們這里來吧!哈哈!”
“哈哈哈哈”“對呀對呀”……
我的周圍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嘲笑聲。羞得我滿臉通紅,恨不得把車上所有人都拉下來,一人給一大嘴巴子以消我心頭之恨。
就在這些叛軍的嘲笑聲中,我灰頭土臉地帶著一行覺得自己死里逃生分外激動的廢物們離開了山東,走上了回到京城的路上。
返回京城的時間比離開京城的時間快了許多,估計這些廢物是害怕半路上又有叛軍的追兵來追殺他們,所以一個個趕車都趕得飛快,只花了幾天的功夫,我們便跨越了幾百上千里的路程,回到了那熟悉的北京城。
一看到那高聳的城墻,隊伍中的廢物們又坐不住了紛紛探出頭來淚灑當場。似乎再也不愿意離開這里。
我心中一股怒氣不斷翻涌,真不知道朱瞻基給我安排的是什么?一堆人呀,屁事不能做,天天在叛軍大營里龜縮著不肯出帳篷,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我?guī)е\衣衛(wèi)的人去干的,這些什么禮部兵部官員們一個比一個膽小。
不過既然已經(jīng)到了北京城,我也不想再理會他們,直接吩咐錦衣衛(wèi)的人趕著我自己的馬車將我?guī)セ蕦m,眼下見到朱瞻基,讓他同意朱高煦的條件才是最重要的。
幾經(jīng)通報之后,我被一個小太監(jiān)帶到了內殿中,不一會兒的功夫,朱瞻基便身著常服走了出來。
“朕多日不見卿,日日為卿擔心著,終于還是看到卿毫發(fā)無損的回來了,哈哈哈,朕心甚慰啊!”
要不說別人是皇帝呢,見面的第一句話就能把人的心籠絡住。
“啟稟陛下。臣也不算是毫發(fā)無傷,在山東的時候被漢王殿下打了二十軍棍,就現(xiàn)在屁股上的傷都還沒好完呢…”
我?guī)е晕o奈的語氣朝著朱瞻基回復。
“哦,朕那漢王叔確實是個莽撞之人。卿不必為此介懷。不知卿此去山東,可有成效?”
朱瞻基也不與我閑聊多話,直接了當?shù)膯柫顺鰜泶巳サ某晒?/p>
我雖然在山東跟朱高煦達成了一些初步的協(xié)議,不過這些協(xié)議都沒有經(jīng)過朱瞻基的背書,其實直白的說,只是我的一廂情愿罷了。所以回到京城,我必須在朱瞻基面前換一套說法,看能不能將此事達成。
“陛下天威,漢王殿下已決定取消起兵放棄謀反,同時承認陛下您的皇位并且堅決擁護。”
“真的?!朕那漢王叔真的愿意向朕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