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流沖刷著臉頰,也沖淡了身上殘留的酒氣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看著鏡中那張熟悉又帶著點疲憊的臉,我長長吁了口氣。昨夜的信息量太大,憤怒和殺意如同巖漿在心底翻涌,但此刻,需要的是平靜。
洗漱完畢,換上干凈的衣服,倒頭就睡。身體和精神的雙重疲憊讓我幾乎瞬間就沉入了無夢的黑暗。直到上午十點多,窗外的陽光已經相當刺眼,我才悠悠轉醒。
頭痛消失了,酒意也散盡了,只剩下一種大戰前奇異的清明。拿起床頭的手機,直接撥通了林風的號碼。
“喂?老板?”林風的聲音很快傳來,帶著一絲警惕。昨夜我獨闖神禺社老巢,他肯定也一晚沒睡好。
“嗯,是我。帶小葵上來一趟,我房間。一起吃個早飯?!蔽业穆曇艋謴土似饺盏碾S意。
“明白。馬上到?!?/p>
掛了電話,我又撥通了酒店內線:“喂,送三份早餐上來,標準西式就好,嗯,對,送到我房間。”
沒過多久,門鈴響了。門外站著林風和小野葵。小葵穿著一身簡單的連衣裙,頭發柔順地披在肩上,看起來精神還不錯,只是眼底深處還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擔憂。林風則是一身利落的休閑裝,側身讓小葵先進來。
“安如桑!”小葵看到我,眼睛亮了一下,快步走進來。
“老板。”林風緊隨其后,順手關上了門。
“坐吧,早餐馬上到。”我指了指客廳的沙發和茶幾。
幾乎是話音剛落,酒店服務生就推著餐車來了。精致的銀質餐蓋下,是煎蛋、培根、香腸、烤番茄、蘑菇、吐司和熱咖啡牛奶。香氣瞬間彌漫了整個房間。
三人落座,分好餐食。一時間,只有刀叉輕碰盤子的細微聲響。
小野葵小口吃著煎蛋,時不時偷偷看我一眼,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忍住,小聲問道:“安如?!蛱焱砩稀恪銢]有打架受傷吧?”
林風端著咖啡杯的手頓了一下,抬眼看向我,眼神里也帶著詢問。他們都只知道我去了神禺社,具體發生了什么,還不清楚。
我放下叉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身體往后一靠,擺出一個極其放松,甚至有點嘚瑟的姿勢,眉毛一挑:
“打架?受傷?”我嗤笑一聲,語氣瞬間變得極其夸張,“開什么玩笑!就那些臭魚爛蝦,也配讓我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