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棒槌（第2頁）

處理了？我和蘇雅面面相覷。這可是我們差點被青牛鎮(zhèn)老鄉(xiāng)當(dāng)偷豬賊打斷腿才搶回來的“天蓬歸位（物理）”啊！

陳九和另一個暗河兄弟倒是執(zhí)行力超強，二話不說，一前一后抬起那沉重的泥塑就往店里挪。泥塑肚子上的裂紋在晃動中發(fā)出細微的呻吟。經(jīng)過沙發(fā)時，齊天閉著眼，但眉頭鎖得更緊了，腦袋往遠離泥塑的方向偏了偏，仿佛在躲避什么生化武器。

泥塑被暫時安置在墻角，緊挨著以前項羽堆雜物的那張破桌子。二師兄憨厚（裂紋版）的笑容正對著空蕩蕩的沙發(fā)（以前劉邦愛癱那兒），形成一種詭異的、后現(xiàn)代主義的靜默對峙。

蘇雅顧不上自己一身狼狽，職業(yè)病犯了，湊到泥塑旁邊，掏出個小本本（居然沒丟！）開始記錄：“裂紋分布…能量逸散點初步觀察…臀部受力痕跡分析…”甚至還拿出手機，對著泥塑屁股上那個腳印，小心翼翼地拍了幾張不同角度的特寫，嘴里念念有詞：“…鞋碼約42碼，運動鞋底紋，蹬踹角度分析…力反饋建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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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一本正經(jīng)研究“二師兄腳印學(xué)”的樣子，又看看墻角那尊散發(fā)著“芬芳”的泥塑，再看看沙發(fā)上那位嫌棄得仿佛要羽化登仙的猴哥，突然覺得心好累。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那個…猴哥，”我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決定面對現(xiàn)實，“這‘愿力’…具體怎么‘處理’？吸星大法？還是…熬湯？”我實在想象不出齊天抱著二師兄泥塑猛吸的場景。

齊天眼皮都沒抬，只從薄毯下伸出他那枯槁的左手，對著墻角泥塑的方向，極其隨意地、像趕蒼蠅一樣虛空一抓。

沒有光芒萬丈，沒有氣流涌動。

但墻角那尊泥塑，毫無征兆地、極其輕微地“嗡”地震顫了一下！一股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極其淡薄卻又異常凝實的淡金色光暈，如同被無形之手從泥塑內(nèi)部緩緩抽離出來。那光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敦厚、滿足、甚至有點油膩的“飽腹感”，緩慢地飄向齊天。

隨著這股淡金色光暈被抽離，那尊泥塑肉眼可見地“萎靡”了下去。原本那層（疑似）鍍金的微光徹底消失，裂紋似乎更深更密了，連那憨厚的笑容都透出一股子被掏空后的疲憊和茫然。空氣中那股“二師兄の芬芳”也淡了許多，只剩下純粹的泥土和香灰味。

那縷淡金色的“紅燒肉愿力”慢悠悠地飄到齊天身前，他似乎猶豫了零點一秒，最終還是極其嫌棄地、像吸一口難聞的藥氣般，極其輕微地吸了一下。

金光沒入他枯槁的身體。

齊天閉著眼，灰敗的臉上沒有任何享受的表情，眉頭反而皺得更緊，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仿佛強忍著某種不適。過了幾秒鐘，他才極其輕微地、長長地吁出一口濁氣。那口濁氣帶著一絲淡淡的、難以形容的…豬油味兒？

他緩緩睜開眼，暗金色的瞳孔似乎比剛才亮了一絲絲，極其微弱，不仔細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但那股深入骨髓的疲憊和虛弱感，確實稍稍減輕了那么一丁點。

“怎么樣猴哥？有效果嗎？”蘇雅立刻放下小本本，湊過來，眼鏡片后的眼睛充滿學(xué)術(shù)探究的渴望。

齊天沒理她，目光掃過墻角那尊徹底失去光澤、顯得灰頭土臉的泥塑，又掃過我和蘇雅一身泥污、狼狽不堪的樣子，最后落回到自己那條依舊焦黑滲血的手臂上。他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冰冷又帶著點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