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是暴怒的油星子,原地化身人形自走炮:“來啊!讓他們來!孤倒要看看,這群藏頭露尾的鼠輩,還有什么腌臜手段!兩千年前孤不怕,兩千年后更不怕!”
他抄起維修臺上一個半米長的管鉗就要往外沖,目標大概是拆了蘇雅的研究所找出幕后黑手。
劉邦則是被炸糊的油條,徹底蔫了,癱在沙發(fā)里喃喃自語:“完了完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十全大補酒勁兒太大,把好運氣都補跑了…這日子剛有點滋味…二娘…我的二娘啊…”他摸出手機就想給孫二娘打電話交代“遺言”,被我一把按住。
蘇雅是最懵的那個,臉色煞白,看看暴怒的項羽,看看崩潰的劉邦,又看看桌上那張刻著“還活著”的邪門照片,最后求助地看向我和許仙:“安如…許老板…這…這到底怎么回事?什么磨礪?誰還活著?這照片…跟項大哥他們有關系?”她聲音都在抖,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劇變和壓抑的氣氛嚇壞了。
我頭大如斗,一邊死命攔著要出去“除魔衛(wèi)道”的項羽(感覺像在攔一輛失控的重卡),一邊還得安撫瀕臨崩潰的劉邦,還得琢磨怎么跟蘇雅解釋這個能把人三觀震碎成二維碼的破事!
“蘇雅,這事兒…說來話長…”我艱難地開口,腦子里飛速運轉,試圖編個不那么驚悚的版本,“簡單說,就是…我們可能…無意中…得罪了一個…嗯…比較神秘的…研究古代神秘學的…組織?他們有點…偏執(zhí)?手段有點…下作?”我這解釋蒼白得自己都想抽自己。
“神秘學組織?”蘇雅顯然不信,指著項羽,“項大哥這反應…像是得罪了個組織?這分明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的架勢啊!”
項羽一聽“奪妻之恨”,眼珠子更紅了,管鉗掄得呼呼生風:“他們敢動虞姑娘一根頭發(fā)!孤…我…”
“沒人動虞小曼!”許仙終于開口,聲音不大,卻像冰水一樣瞬間澆滅了項羽的怒火(至少表面)。
他走到蘇雅面前,拿起那張照片,金絲眼鏡后的目光銳利而坦誠(罕見):“蘇小姐,此事牽連甚廣,遠超常理。你所見的符號,關聯(lián)的是一個我們稱之為‘天庭’的存在。它非神非鬼,更像一套冰冷無情的規(guī)則執(zhí)行者,以‘磨礪成仙’為名,操控命運,碾碎人性。那個瞎眼老道,是它的代行者之一。我們曾以為…已將其終結。”
許仙頓了頓,看著蘇雅震驚到失語的表情,繼續(xù)道:“‘還活著’這三個字,證明我們錯了。它,或者它的同類,回來了。目標,依然是我們。”他指了指項羽、劉邦,最后指向自己和我。“而你,蘇小姐,因你與研究所的關聯(lián),以及你與我們的接觸,恐怕…也已進入他們的視線。”
蘇雅徹底傻了,小嘴微張,半天沒合攏,眼神在我、項羽、劉邦、許仙臉上來回掃視,像是在重新認識一群外星人。過了足足一分鐘,她才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聲音發(fā)飄:“所以…項大哥他…力能扛鼎…邦哥他…滿嘴忽悠…許老板你…古董碗…安如你…相親…你們…都不是…普通人?”
“呃…”劉邦弱弱地插嘴,“小蘇,邦哥我…還是普通人…就是可能…上輩子比較牛…”
項羽:“哼!”
許仙:“可以這么理解。”
我:“……”這解釋,絕了。
蘇雅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眼神從震驚、茫然,漸漸變成一種破罐子破摔的亢奮
“也就是說…我天天泡在…一個重生西楚霸王、一個轉世漢高祖、一個千年老…咳,修士、還有一個專門跟神秘組織對著干的吐槽役心理咨詢師組成的…秘密基地里?還幫你們整理桌子帶三明治?!”她眼睛開始放光,猛地掏出她的考古記錄本,“素材!絕佳的民俗志…不!是絕佳的‘當代超自然社會生態(tài)觀察’素材啊!”
眾人:“……”
好吧,不愧是研究所的學霸,這腦回路清奇得讓人嘆為觀止。恐懼暫時被巨大的學術(八卦)熱情壓倒了。
“咳咳,”許仙推了推眼鏡,把話題拉回正軌,“當務之急,是弄清楚‘它’想做什么,以及…如何應對。”他看向項羽,“項兄,虞小姐那邊,暫時安全。天庭的目標是我們,她只是…關聯(lián)點。貿然聯(lián)系或靠近,反而可能將她置于險地。保持距離,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