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了?我和蘇雅面面相覷。這可是我們差點被青牛鎮老鄉當偷豬賊打斷腿才搶回來的“天蓬歸位(物理)”啊!
陳九和另一個暗河兄弟倒是執行力超強,二話不說,一前一后抬起那沉重的泥塑就往店里挪。泥塑肚子上的裂紋在晃動中發出細微的呻吟。經過沙發時,齊天閉著眼,但眉頭鎖得更緊了,腦袋往遠離泥塑的方向偏了偏,仿佛在躲避什么生化武器。
泥塑被暫時安置在墻角,緊挨著以前項羽堆雜物的那張破桌子。二師兄憨厚(裂紋版)的笑容正對著空蕩蕩的沙發(以前劉邦愛癱那兒),形成一種詭異的、后現代主義的靜默對峙。
蘇雅顧不上自己一身狼狽,職業病犯了,湊到泥塑旁邊,掏出個小本本(居然沒丟!)開始記錄:“裂紋分布…能量逸散點初步觀察…臀部受力痕跡分析…”甚至還拿出手機,對著泥塑屁股上那個腳印,小心翼翼地拍了幾張不同角度的特寫,嘴里念念有詞:“…鞋碼約42碼,運動鞋底紋,蹬踹角度分析…力反饋建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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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一本正經研究“二師兄腳印學”的樣子,又看看墻角那尊散發著“芬芳”的泥塑,再看看沙發上那位嫌棄得仿佛要羽化登仙的猴哥,突然覺得心好累。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那個…猴哥,”我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決定面對現實,“這‘愿力’…具體怎么‘處理’?吸星大法?還是…熬湯?”我實在想象不出齊天抱著二師兄泥塑猛吸的場景。
齊天眼皮都沒抬,只從薄毯下伸出他那枯槁的左手,對著墻角泥塑的方向,極其隨意地、像趕蒼蠅一樣虛空一抓。
沒有光芒萬丈,沒有氣流涌動。
但墻角那尊泥塑,毫無征兆地、極其輕微地“嗡”地震顫了一下!一股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極其淡薄卻又異常凝實的淡金色光暈,如同被無形之手從泥塑內部緩緩抽離出來。那光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敦厚、滿足、甚至有點油膩的“飽腹感”,緩慢地飄向齊天。
隨著這股淡金色光暈被抽離,那尊泥塑肉眼可見地“萎靡”了下去。原本那層(疑似)鍍金的微光徹底消失,裂紋似乎更深更密了,連那憨厚的笑容都透出一股子被掏空后的疲憊和茫然。空氣中那股“二師兄の芬芳”也淡了許多,只剩下純粹的泥土和香灰味。
那縷淡金色的“紅燒肉愿力”慢悠悠地飄到齊天身前,他似乎猶豫了零點一秒,最終還是極其嫌棄地、像吸一口難聞的藥氣般,極其輕微地吸了一下。
金光沒入他枯槁的身體。
齊天閉著眼,灰敗的臉上沒有任何享受的表情,眉頭反而皺得更緊,喉結滾動了一下,仿佛強忍著某種不適。過了幾秒鐘,他才極其輕微地、長長地吁出一口濁氣。那口濁氣帶著一絲淡淡的、難以形容的…豬油味兒?
他緩緩睜開眼,暗金色的瞳孔似乎比剛才亮了一絲絲,極其微弱,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但那股深入骨髓的疲憊和虛弱感,確實稍稍減輕了那么一丁點。
“怎么樣猴哥?有效果嗎?”蘇雅立刻放下小本本,湊過來,眼鏡片后的眼睛充滿學術探究的渴望。
齊天沒理她,目光掃過墻角那尊徹底失去光澤、顯得灰頭土臉的泥塑,又掃過我和蘇雅一身泥污、狼狽不堪的樣子,最后落回到自己那條依舊焦黑滲血的手臂上。他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冰冷又帶著點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