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好。”我點點頭,語氣盡量平淡自然,帶著一絲市儈的無奈,“就是個小漁村,風景不錯,空氣挺好,挺適合休養的。小野葵那丫頭,挺不容易的,一邊上學一邊打工,還要照顧生病的爺爺。人很單純,也很…依賴人。”我刻意用了“依賴”這個詞,模糊了那份朦朧的情愫。
蘇雅專注地聽著,眼神清澈,沒有打斷。
“她爺爺,小野健太郎,”我繼續道,語氣低沉了幾分,帶上真實的沉重,“身體很差,生病后遺癥很嚴重,說話行動都不利索。老人家…很敏銳。”我頓了頓,組織著語言,“他大概看出我不是去旅游那么簡單,臨別前…跟我深談了一次。”
“哦?談了什么?”蘇雅好奇地問。
“他…把他孫女托付給我了。”我嘆了口氣,語氣帶著一種被強加責任的無奈和一絲真實的憐惜,“說他沒幾天活頭了,最放心不下小野葵。說她命苦,失憶,父母又…總之,希望我在她將來遇到過不去的坎時,能拉她一把。老人家的眼神…很沉重,我沒法拒絕。”
這個版本,保留了小野爺爺托孤的核心事實,突出了老人的敏銳和沉重托付,也點明了小野葵的悲慘身世(失憶、父母雙亡),將我對她的保護和憐惜完全歸結于對老人承諾的責任。至于小野葵對我的特殊情感和那驚險一夜,則被巧妙地隱去,只留下一個“依賴人”的模糊印象和一個“單純可憐”的形象。
蘇雅聽完,沉默了片刻。她的眼神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似乎在判斷什么。我坦然地回視著她,眼神里只有對老人托付的無奈和對女孩遭遇的同情,沒有半分心虛。
“這樣啊…”蘇雅輕輕嘆了口氣,眼神柔軟下來,帶著一絲母性的憐憫,“真是個可憐的孩子。爺爺的托付…確實很難拒絕。安如,你答應是對的。如果她以后真的遇到什么難處,我們能幫就幫一把吧。”她伸出手,輕輕握住了我的手,傳遞著理解和支持。
我反手握住她溫軟的手,心中松了口氣,同時也涌起一絲愧疚。但這份“美化”是必要的。為了蘇雅,也為了團隊即將面臨的、更嚴峻的挑戰。小野葵的事,暫時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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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點點頭,轉移了話題,“先不說這個了。你坐了這么久飛機也累了,回酒店好好休息。齊天和黑疫使那邊也快收尾了,等你緩過來,我們好好合計一下下一步。東京灣…不能再拖了。”
提到“東京灣”和“下一步”,蘇雅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那份屬于團隊智囊的冷靜和戰意重新回到她眼中。她用力回握了一下我的手:“好!是該算總賬的時候了!”
車子平穩地駛向酒店。窗外的京都街景飛速掠過。我握著蘇雅的手,感受著那份失而復得的溫暖和并肩作戰的堅定。海見町的插曲,連同那個月光下獻祭般的女孩,都被暫時封存進了記憶的角落。前方,是深海的咆哮,是復仇的烈焰,是掀天同盟重聚后,必將掀起的驚濤駭浪!
而關于小野葵的“美化”版本,至少在蘇雅這里,算是暫時蒙混過關了。
酒店頂層的奢華套間,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華的城市天際線。蘇雅已經洗去風塵,換上了舒適的居家服,正坐在沙發上整理著暗河送來的、關于東京灣磁場異常的最新加密報告。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的香氣——暗河旗下的餐廳送來了精致的日式定食和幾樣蘇雅偏愛的中式小炒。
我掛斷最后一個電話,看著屏幕上“潑猴”和“苦海渡舟人”的備注,嘴角不自覺地帶上一絲笑意。電話里,齊天那標志性的咋呼聲幾乎要穿透聽筒(“蘇雅丫頭回來了?!好好好!老子這邊剛掏了個夜貓子精的老窩,妖丹嘎嘣脆!等著,明天就到!”),而黑疫使則依舊帶著那種神神叨叨的腔調(“蘇丫頭歸來,心燈愈明,善哉。貧僧于婆羅浮屠偶得‘寂滅蓮華’一縷真意,于破那深海迷障或有大用,歸期…約在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