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一聲厲喝,雙腿猛地一夾馬腹,與同伴們迅速翻身上馬。剎那間,馬蹄揚起紛飛的雪塵。身后,沈劍那憤怒至極的咆哮聲傳來:“叛逆!陛下必誅你九族!”可很快,這充滿怨毒的詛咒便被呼嘯的風雪無情吞沒。
我緊緊伏在馬背上,心臟劇烈跳動,仿佛要沖破胸膛。此刻,我心中無比清楚,襲擊錦衣衛(wèi)這等行徑,等同謀反,朱瞻基乃堂堂帝王,怎會輕易饒恕我,這下是徹底沒了回頭路。
心急如焚的我,手中馬鞭狠狠抽在馬臀上,馬匹吃痛,嘶鳴一聲,撒開四蹄狂奔。我們一心想要甩掉身后那群緊追不舍的錦衣衛(wèi),然而形勢依舊嚴峻。耳畔不時傳來冷箭劃破空氣的“咻咻”聲,箭鏃擦著身側(cè)飛過,寒意逼人。照此下去,根本無法安全逃脫,必須先解決掉這些追兵,才能安心趕路。
“兄弟們!調(diào)轉(zhuǎn)馬頭,隨我拼殺!”我扯著嗓子大喊,聲如洪鐘,響徹雪地。隨即,雙手用力勒緊韁繩,戰(zhàn)馬前蹄高高揚起,發(fā)出一聲長嘶,穩(wěn)穩(wěn)轉(zhuǎn)身。緊接著,我雙腿發(fā)力一夾馬腹,如離弦之箭般朝著追趕而來的沈劍沖去,手中長刀高高舉起,寒光閃爍,朝著他狠狠劈下。
一時間,戰(zhàn)場上刀光劍影交錯,金屬碰撞聲不絕于耳。利刃砍在盔甲上,迸出串串火花;士兵們的喊殺聲、戰(zhàn)馬的嘶鳴聲交織在一起。
“李安如,你確定要行這悖逆之舉?!”沈劍奮力抗下我這凌厲一刀,面色陰沉如墨,眼中滿是陰狠,“陛下可是對你格外關(guān)照啊!”話未說完,他猛地揮刀,帶著呼呼風聲,朝著我再次劈砍過來。
我目光一凜,迅速反手舉刀,精準架住他這一擊,金屬撞擊聲震得手臂發(fā)麻。我怒目而視,厲聲喝道:“上官行事,哪有你這等下人置喙的份!”言罷,趁他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手腕一轉(zhuǎn),長刀沿著他的刀刃迅速滑下,直逼他咽喉而去。
沈劍面色驟變,慌亂間身體拼命后仰,堪堪避開那致命一擊。他的坐騎受了驚,前蹄高高揚起,將他掀翻在地。周圍的錦衣衛(wèi)見狀,紛紛呼喊著朝我涌來,試圖保護他們的統(tǒng)領(lǐng)。
我無暇顧及沈劍,眼中只剩下血色。手中長刀化作一道銀虹,刀鋒破空的尖嘯聲與敵人慘叫混作一團。刀光閃過,一個錦衣衛(wèi)的繡春刀連著手腕齊根而斷,鮮血在雪地上潑灑出刺目的紅梅。
&34;擋我者死!&34;
身旁張輔的親兵們結(jié)成戰(zhàn)陣,趙鐵柱那把缺口累累的腰刀舞得虎虎生風。這個老兵每一刀都直奔要害,刀法狠辣得不像官軍,倒像是邊關(guān)馬賊的做派。
&34;殺!殺盡這些狗娘養(yǎng)的!&34;我聲嘶力竭地怒吼,刀鋒劈開風雪,將一名錦衣衛(wèi)的魚鱗甲連同鎖骨一齊斬斷。溫熱的血濺在臉上,帶著鐵銹味的腥氣。
最后一個番子被趙鐵柱一刀貫胸,刀尖從后背透出三寸。那年輕錦衣衛(wèi)瞪大眼睛,手指徒勞地抓著刀刃,最終抽搐著倒在血泊中。
雪地上,沈劍捂著胸口汩汩流血的傷口,嘴角不斷溢出鮮紅的血沫。我踩著積雪走到他跟前,刀尖抵住他心窩,冰冷的鋒刃刺破飛魚服,在皮膚上壓出一個血點。
&34;李安如&34;沈劍咳出一口血,臉上卻浮現(xiàn)詭異的笑容,&34;你可想到殺了我有什么后果?你再也回不去京城了!&34;他的聲音突然拔高,&34;你那些死去的親兵,他們的妻兒老小都會冷死餓死,咳咳稍有姿色的也會被賣入窯子!你想想葉青的寡妻,再想想趙王的家眷&34;
刀尖又深入半分,沈劍疼得面容扭曲,卻還在獰笑:&34;咳咳你是個聰明人可別做些讓自己后&34;
&34;聒噪。&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