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瞬間凝固了。
碾碎…拼合…塞回去…
這幾個字眼像冰冷的毒蛇,鉆進耳朵,帶來一陣刺骨的寒意。我和劉邦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這他媽是什么酷刑?!項羽消失的這一個月…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許仙臉上的肌肉幾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眼神深處掠過一絲極其冰冷的殺意。但他很快恢復了那副掌控全局的平靜,聲音不高,卻帶著千鈞之力:“我不管它理論上可不可能。他現(xiàn)在還活著。我要的,是你們用盡一切手段,把他這條命,給我保住!穩(wěn)住生命體征,處理傷口,補充能量。”
他頓了頓,目光緩緩掃過那三名面色發(fā)白、額頭見汗的醫(yī)生,語氣陡然變得森寒刺骨,如同西伯利亞的寒風:“治好他。我會給你們一筆足夠你們和你們家人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酬勞。但今天在這里看到的一切,聽到的一切,包括他的存在本身…”
許仙微微向前傾身,那股屬于活了千年的超級富豪的、不動聲色的恐怖壓迫感瞬間籠罩了小小的空間:“如果泄露出去一個字…哪怕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字眼…我保證,你們,還有你們最在意的人,會消失得無聲無息。長河大江底的淤泥,會是你們最后的歸宿。明白嗎?”
三個醫(yī)生渾身一顫,臉色由白轉(zhuǎn)青,額頭的冷汗瞬間淌了下來。領(lǐng)頭那人喉結(jié)劇烈滾動了一下,用力地、幾乎是帶著一絲恐懼地點了點頭:“明…明白!許先生!我們…我們一定盡力!”
“不是盡力。”許仙的聲音斬釘截鐵,“是必須。現(xiàn)在,開始。”
金錢的誘惑和死亡的威脅,如同兩把懸在頭頂?shù)睦麆Γ查g激發(fā)了這三名精英醫(yī)生的最大潛能。所有的震驚和恐懼都被強行壓下,他們眼神變得無比專注,動作更加麻利而精準。止血鉗、縫合針、輸液管、各種顏色的藥劑…在他們手中如同穿花蝴蝶,圍繞著地上那具仿佛被神明(或者魔鬼)親手蹂躪過的軀體,開始了一場與死神賽跑的精密手術(shù)。
小店再次陷入一片緊張而壓抑的忙碌中,只有儀器的“嘀嘀”聲,偶爾夾雜著金屬器械碰撞的輕微脆響,以及醫(yī)生們壓低到極限的指令聲。
劉邦蹲在墻角,死死攥著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里,眼睛通紅地盯著項羽那張毫無生氣的臉,嘴唇無聲地蠕動著,像是在咒罵著什么。
我靠在冰冷的墻壁上,看著那屏幕上那顆“拼湊”的心臟在頑強地、微弱地搏動,看著醫(yī)生們額頭的汗水滴落,看著許仙挺直如標槍的背影。
項羽回來了。
帶著一身被碾碎又拼合的、非人的創(chuàng)傷。
那個老道,或者說是神仙…遠比我們想象的,更加殘酷,更加瘋狂。
接下來,該怎么面對這個…被強行“改造”過的西楚霸王?
小店徹底變成了一個彌漫著消毒水、血腥氣和金錢威壓的臨時戰(zhàn)地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