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組,你人鬼通殺啊。”
紀寧:“……”
他盯著袁祈,突然又片刻怔愣,半晌后回神錯開目光,“不是為了摸我,是為了阻止我們。”
他又打著手電筒回到剛才遇鬼的壁畫前的位置站定,余光瞥見袁祈跟過來,這次緊挨在他身邊。
袁祈問:“剛才那是墓主人跟他兒子的怨氣?”
“不是。”
紀寧目不斜視,“穿著不像,年歲也對不上。墓主下葬時必身穿華服,而孩子也是未及出世便夭折。”
剛才那孩子已然垂絳,女子也是尋常粗布衣衫,大概率是陪葬的。
袁祈沒再出現(xiàn)什么上班不了臺面的表現(xiàn),紀寧也自然掠過了剛才的話題,兩人就這樣心照不宣將隱瞞和歉意一筆帶過,又心思各異。
紀寧:“你繼續(xù)說,
明靈
袁祈用掌根揉了揉眼,被迫湊近些,視線拉近后才發(fā)現(xiàn)那棵粗糙老松上,盤匿著一條花紋巨蟒——褐色線紋密集隨著蠕動,他扭動身軀活了起來。
蟒蛇盤旋將頭從樹杈耷拉下來,從毒牙間吐出伸縮的信子,貪婪雙眼緊盯樹下正在分娩的母鹿。
樹下受傷的麋鹿跪臥在地,渾身是血,鹿角破爛嶙峋,被啃食掉的半邊臉上露出血淋淋的尖銳牙根。
她好似剛經(jīng)歷過一場大戰(zhàn),又忍痛分娩,跟它臍帶相連的小鹿就在面前,母鹿嘗試起身卻此次摔下去,她躺在地上,逼近的蟒蛇映在血紅瞳孔中,母鹿突然用盡全力滾到小鹿身邊,用尖銳獠牙一口咬斷它的血管,鮮血噴灑出來,鹿鳴哀嚎。
母鹿在小鹿失去掙扎后依舊不松口,喉嚨咕嚕餓狼似的直至將孩子咬成血肉模糊的一坨。
……
袁祈直勾勾盯著眼前壁畫半天沒有說話。
紀寧忍不住問:“袁祈?”
袁祈沒有應答,紀寧手電光挪到臉上,發(fā)現(xiàn)他目光渙散,瞳孔已然不再聚焦,像是丟了魂。
紀寧小心拉他手臂,再次試探,“袁祈?”
下一瞬袁祈就像只斷線人偶倒了下去。
紀寧搶在他碰到地面前把人接入懷中,順著跪坐在地上。
袁祈枕著他大腿,雙目無神,鼻腔下方緩慢流出兩條蜿蜒血痕。
紀寧一怔,眉頭緊鎖視線飛速在四周掃過——不可能有東西在他眼皮底下毫無所察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