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出了帳,這小家伙情緒穩(wěn)定的就像是被掐住后頸皮子的貓。
明靈都是有一點“悟性”的,如今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危在旦夕”的處境。
趙樂拿著簽了字的材料去五樓局長辦公室給李明爭取個全尸。
辦公室里的李明吃完核桃糕用紙巾擦干凈手和嘴,小跑湊到袁祈身邊,小手把著桌沿墊起腳,眼珠滴溜溜轉(zhuǎn)著打量桌面上擺放的東西。
袁祈看了看,也沒找到什么能給他玩的東西,只好把煙盒里剩下的幾根煙都倒出來給了他個空盒子,他沒養(yǎng)過孩子,只是隱約記著自己小時候好像流行過集煙盒的游戲。
李明拿著煙盒,小心把弄皺的錫箔紙抻平,并沒有著急將盒子折起來,小聲叫:“爸爸。”
袁祈側(cè)過臉問:“怎么了?”
李明抓著煙盒,指甲無意識咯吱咯吱扣外邊的塑料包裝紙,用跟剛才一樣小的聲音問:“明天,你能不能帶我去公園玩,我想坐搖搖車,還想坐船。”
“嗯……”袁祈拖長音想了想,對上他小心又哀求的目光,停頓了下從電腦后歪頭,欠身將手探到紀(jì)寧眼前文件上敲了敲,等到對方抬頭時,他微微笑著問:“紀(jì)組,明天我想請個假行嗎?”
紀(jì)寧掃過李明,李明脊柱當(dāng)即繃緊,連口氣都不敢出——懼怕紀(jì)寧已經(jīng)成了本能。
紀(jì)寧收回目光,低頭繼續(xù)簽批:“可以。”
袁祈又點了點桌面,在紀(jì)寧再次抬頭時說:“那我明天能約你嗎?”
紀(jì)寧眉頭往里輕微簇起,掃過他的雙眸。袁祈根本沒想掩飾,情緒中幾分真情幾分假意一目了然,就連眼角那顆小痣都寫著“別有用心”。
他垂下眼眸,回顧過往每當(dāng)那雙怠惰眼睛看向他時,皆是清澈赤誠。
那人給他的東西很多,但在祭文生成那一刻他什么都沒保住,連帶那片鮮血淋漓的真心,都找不回來了……
袁祈就站在他眼前,可袁祈終究不是他……
恍惚間,紀(jì)寧盯著眼前文件,像迷失在了時間長河中,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又是在做什么?
沉默半晌,袁祈才聽見他低低說:“可以。”
話音剛落,他心臟就像被人猝然攥住,緊緊又持續(xù)地疼。
袁祈腦中莫名涌出一句話——‘他很悲傷’。
他壓抑著抽氣,俯在桌面上忍疼往后退開,不知道對方又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話說】
紀(jì)組是明靈,所以他的很多情緒是沒有辦法顯露的,因為前世牽絆的原因,即便小袁什么都不記得了,可做了傷害紀(jì)組事情的話,潛意識里還是會心疼,因為愛~~~~
甜的,喝一點會好
辦公室門開著,老局長的搪瓷缸里正泡好一杯枸杞,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