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觀南看到祝硯安的手抖了一下。
“三哥,”祝觀南輕退一步,語氣哽咽,“觀南覺得如今還不如小時候。大哥不陪著我玩,二哥一心只知道讀書,也就只有三哥能和觀南說上幾句話。”
祝硯安已經收回了手,神色如常。
“觀南很怕,自己不是祝府的親生女兒,日子怕是艱難。”
“我只盼著三哥還能疼妹妹,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祝硯安張了張唇,喉頭哽住發不出聲。
半晌,祝觀南才聽見他說:“若是能,三哥自然疼觀南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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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這么冷,少爺怎么不聲不響就出門了。”飛云接過祝硯安遞來的袍子,摸上去又冰又涼。
“屋子里也是一樣,不如出去走走。”祝硯安對著飛云說,“你早日去歇著吧,夜里雪化正是冷,把我的袍子取走蓋上。”
飛云眼睛一下子紅了。少爺這么好的人,這祝府就這么作踐他!
“別哭,哭了就還給我。”
算了,不拿白不拿。
祝硯安坐在桌案前,摩挲手指感受指尖的余溫。
怎么會是這樣。
前世并沒有發生今天這一出。前世祝觀南吃下了那一碟醉蟹,回去馬上起了紅疹子,說是治療不當,身上還留了疤。
祝觀南還當著眾人的面彈奏琵琶,演至一半弦斷了一根,劃傷了手。柳氏放任下人把消息放出去,祝府二小姐不滿嫡姐回府的事也就在貴人圈子里傳了個遍。
可今日……
祝硯安勾了勾唇。
如果自己能重來一次回到17歲,那他的觀南為何不可。如若真的是這樣,那祝觀南必然不會再讓祝府眾人害了自己。
她今晚這一席話……
真是個小滑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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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