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三哥一定不辜負觀南今日這一番話。”祝硯安看著燈火下女孩亮亮的眼睛,堅定說道。
祝觀南想了想,有些小心翼翼說:“三哥若是高中解元公,我便送三哥一個禮物。”
“嗯?觀南妹妹準備送我什么?”祝硯安眼睛暗了暗,“不是剛送了鎮(zhèn)紙。”
“三哥想要什么禮物?”祝觀南又反問道,看著祝硯安認真地說。
“那便送三哥一個荷包吧。”祝硯安想了想,荷包準備起來沒那么費心思,“若真有那天,三哥也給妹妹準備個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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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輕竹院,祝觀南卻突然有些后悔剛剛說了那一番話。
自己再怎么信任三哥,也不能直接說出解元公這一番話。總覺得還是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三哥會不會覺得奇怪。
畢竟現(xiàn)在三哥還在祝府慢慢蟄伏。上輩子他是什么時候開始改變的呢?好像就是在秋闈結(jié)束中了解元公之后。
當時莫說是外頭,祝府內(nèi)部都是驚了。祝府二少爺祝恒堯雖考中了亞元。但祝硯安一個默默無聞到備受欺凌的庶子,竟然考中了解元。
這祝府包攬了第一第二,外頭可是討論得沸沸揚揚,稱贊之聲贊不絕口:果真是書香大家!
老夫人對祝硯安的態(tài)度是轉(zhuǎn)變的最快的。她本就對這個庶孫沒有什么感情,見他爭氣也愿意多照拂幾分。祝長卿看不出什么態(tài)度。
唯柳氏氣得肝疼,隨后便傳出了祝硯安克母的傳聞。
這可不行,縱使祝硯安本人不在意這個。祝觀南得在意。她不許自己未來的大靠山名聲有損。要知道前世祝恒堯便靠著這個攻訐祝硯安,雖然也沒傷到他幾分。
“小姐,今天晚上的燕窩好喝。奴婢要不和廚房那邊說聲,可以經(jīng)常拿來的。”抱琴一掀簾子,同祝觀南說。
“吃起來確實不錯,玉蕊你拿些銀子給抱琴。”祝觀南吩咐下去,“抱琴,你多拿些銀子給廚房那邊,往后我們吃食也好些。”
說罷玉蕊便給了抱琴一兜子沉甸甸的銀子。抱琴接過面上是控制不住的驚訝:“小姐,這銀子太多了,花不了這么多。”
“咱們輕竹院在府中的境遇你也知道,你去拿飯菜想必也是遭了些為難。”祝觀南頓了頓,“你把這些銀子拿去給廚房的王媽媽,讓她也多照拂些我們院子。”
“我瞧著我們院子里的人都瘦了些,不能虧待了。”祝觀南又笑笑,“你倒是氣色不錯。”
王媽媽同抱琴母親李媽媽關(guān)系不錯,也是柳氏的人。于是抱琴面上便浮現(xiàn)了些尷尬。
輕竹院吃得不好是真,但她卻沒怎么餓著:她每每不在院子里辦事時便是去取些點心。
“那奴婢明日一早便去。”抱琴沒忍住又掂了掂手中的一袋銀子。
好重,大小姐哪來的這么多銀子。娘不是說夫人不喜歡大小姐,讓她在這先過些苦日子,回頭便去大少爺那當主子了嗎?
怎得這大小姐一拿便是這么多銀子。這么多別說是讓王媽媽多多照拂著,便是讓王媽媽天天鮑參翅肚往輕竹院送都行得通!
祝觀南看著抱琴面上閃過的一絲意外,勾了勾唇。
待抱琴拿著銀子出去之后,玉蕊說:“小姐給出那么多銀子,也不心疼。”說罷她還撇了撇嘴。
“不心疼,你忘了沒藥坊一個月能賺多少銀子?”
“再說了,拿這點銀子讓魚兒上鉤,我覺得值得很。”祝觀南朝著玉蕊笑了笑,“不消半月,我讓這些人心服口服地把銀子都吐出來。你和文杏也不用日日分神盯著抱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