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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知我，又怎會看不chu旁人的栽贓嫁禍？」

「可若動手的，當真是太zi手xia的人呢？」

「五皇叔此言何意？」

「莫忘了……太zi肩負著的，可不光只是自shen的榮辱、還有背后那些太zi黨人的榮華富貴。若太ziguan住了自己，卻guan不住這些人……真chu了什么狀況，可就百kou莫辯了。」

這番話與其說是蕭瑜的推測，不如說是他這些年來苦苦周旋在皇帝兄長和不省心的外家間留xia的血淚教訓──他從來無心帝位，舅舅和表兄弟們卻總是時不時便要折騰、蹦跶一回，讓他想安安靜靜地zuo個閑王都難，故說著說著，便忍不住有gan而發了。

但這番話，也確實提醒了蕭宸。

要說讓人不省心的外家，他此前不也經歷過一遭？如非樓孟允本shen難成氣候、樓家又仍有外公鎮著，事qg會演變成什么樣還不好說……尤其他手底xia跟著的人越來越多，難保不會有自作主張、假他名義胡作非為的。若這些人真生了異心鉆了空zi、對父皇zuochu什么大逆不dao的舉動……就算父皇最終不予追究，蕭宸也很難原諒自己。

「這dian……倒真是孤疏忽了。」

「呃、臣只是有gan而發、兼且提chu一些可能xg而已，可不見得真會發生……太zi聽聽便罷，莫要過慮了。」

「不，五皇叔提醒得很對──縱使孤問心無愧，也難保手xia人不會因嘗到了權力滋味而生chu別樣心思。既然察覺了這種可能xg，自然得仔細防備一番；如若不然，孤又如何對得起父皇如此信任倚重？」

「太zi……」

見少年一臉凝se，擔憂自省之qg發自肺腑，蕭瑜心xia震撼，突然有些明白他那位皇帝兄長對這個兒zi信任倚重至斯的理由了。

圣人之所以對太zi信重若此、從不相疑，不是因為太zichhen尊貴、xgqg溫和，也不是因為太zi秉承天運、資質慧；而是因為太zi一片赤誠，是真真將圣人放在心里敬著、慕著、ai著的。如此真心，連他這個局外人都不禁為之動容；更何況是飽嘗孤寡滋味的帝王？

不說其他，單單少年藏在那雙丹鳳眸底的深深qg意──蕭瑜告訴自己那是孺慕之qg──就夠讓人泥足深陷了。

「臣雖不才，在世家大族間卻還有些人脈；若有什么吩咐，太zi盡guan示xia。」

「五皇叔客氣了……如此，還請五皇叔代孤探聽、留意一二，看那些所謂的太zi黨間是否有什么不穩的動靜、又或陸氏等有沒有什么異動；孤也會加緊自查──若一切只是多心便好。倘非如此，孤也會盡全力收拾善后，絕不讓人有威脅到父皇的機會。」

「臣遵旨。」

想著談到這里也該差不多了，躬shen一禮沉聲應過后，蕭瑜隨即語氣一轉：

「yanxia時候也不早了，太zishen負重任、又正是長shenzi的年紀，還是早些歇著吧。若累壞了shenzi，圣人回來可要怪臣沒將太zi照顧好了。」

「嗯，今夜多謝五皇叔了。」

方才的一番談話固然讓蕭宸有了方向，可要j一步厘清，卻也不是這一時半會兒能zuo到的事。故見蕭瑜婉轉提了辭意，他便也順勢起shen，邊dao謝邊將人送到了門邊，讓今晚這番突如其來的密談就此告了終。

＊　＊　＊

向晚時分，天邊一輪殘陽如血，將廣袤無垠的草原映得一片肅殺。

自賀蘭氏以雁為號在此立國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