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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懂得再深，也沒有任何意義可言。」

「……孤只是不愿因一己之失誤害苦了這些本就因洪災而liu離失所的百姓。」

蕭宸脫kou的音聲微澀，秀若遠山的雙眉一如離京前緊鎖難平，卻不再是為了那份見不得光的悖德qg思，而是為了自己shen上擔負的責任。

「歷練」說來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啟程之初，蕭宸滿心想著的也更多是自己能怎么借著此事大展shen手、好生zuochu一番令眾人刮目相看的實績……可隨著車行漸近瑤州，看著那些飽受洪災之苦的黎民百姓，原先的躊躇滿志便漸漸轉成了惶惑不安。

他雖已非tou一遭深ru民間，但單純的ti驗民qg、和真正肩負了無數人的生計安危仍是全然不同的兩回事。蕭宸本以為這些年跟著沈燮、跟著父皇，在民生政務上已有了足夠的心得，所欠的僅僅是個實踐的機會而已；卻直至機會到來，才意識到滿腹的知識和實踐之間，究竟有著多么大的距離。

遠在廟堂之上也好、親臨當地也罷，他的每一個決斷，所影響到的都不僅僅是自己的名聲前程，更是無數與那些政令息息相關的黎民百姓。

而蕭宸不能、也沒有辦法只將這些人當成自己成功的踏腳石，只將那些人命當作奏折里用以表彰功績的幾行數字。

他沒有將這些糾結、惶恐與躊躇宣之于kou；但以沈燮的jg1明和閱歷，又怎會看不chu這個弟zi究竟在煩惱些什么？

可說實話，看到蕭宸如此苦惱，沈燮不僅沒有什么「恨鐵不成鋼」的想法，反倒還頗有些慶幸和欣wei。

──若說他最開始不過是奉了皇命才會將蕭宸帶在shen邊悉心教導；那么幾年相chu1xia來，沈燮便已發自心底地認可了這個少年太zi作為儲君的潛力和地位。

太zi雖從小就跟在圣人shen邊耳濡目染，卻不論xgqg和行事作為，都與shen為人父的帝王有著不小的差異。

蕭琰xg格qiang勢、chu1事果決，遇事時雖也會多方評估、權衡再三，卻往往是獲取了所需的一應qg報后便一言而決，也鮮少回過tou來反復估量、質疑自己的決斷正確與否……如此作風，如非蕭琰本就有著極為che的帝王之才，平素行事也頗為理智、謹慎，只怕一個不小心便會落到「乾綱獨斷」或「剛愎自用」的地步，甚至因一意孤行而與朝臣們生chu不可彌補的分歧。

相較之xia，或許是幼年因中毒而不得不困守深gong的經歷，蕭宸的xgzi便要溫和隱忍許多，雖沒有蕭琰那樣耀yan奪目、讓人一瞧便生chu追隨之心的領袖魅力，卻也相對少了幾分侵略xg、多了幾分教人心生親近的溫煦。從小獲得的殊待和chongai不僅沒讓少年因此妄自尊大、驕恣自矜，反倒讓他變得越發虛心而謙卑；再加上那隱藏在順和的表象之xia、擇善固執的jian毅和執拗，在沈燮看來，蕭宸或許沒有其父扭轉乾坤、親手打xia一片不世基業的魄力，卻有著穩固江山治世的明君之才，父zi倆在xgqg、作風上都可說是相輔相成、相得益彰。

也正因為熟知蕭宸的xg格，沈燮才知dao少年此刻的躊躇，正是對自個兒的shen分和責任有所覺悟的證明。今日若換作蕭宇，怕是光想著甩xia他chu風tou都來不及了，又哪會去思考、反省自己的責任和作為？

不過慶幸歸慶幸、欣wei歸欣wei，沈燮shen為人師，yanxia更加看重的，卻還是如何趁著這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