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位判官瞧見徐林峰那副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的窘態,像是被點燃了歡樂的導火索,笑聲再度轟然爆發。
魏征笑得前仰后合,雙手緊緊捂住肚子,仿佛下一秒就要笑倒在地,一手指著徐靈風,眼淚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著,卻因為笑聲太響亮,什么也聽不真切。
陸之道也忍俊不禁,肩膀劇烈抖動,臉上的皺紋都更深了,他一邊笑,一邊在空中胡亂比劃著,試圖借此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好不容易止住笑,魏征大口喘著粗氣,抬手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淚花,胸膛還在劇烈起伏:“哈哈,你終于想起來了!我們還以為你把這些事兒全忘干凈了呢。當年你那小模樣,別提多有趣了,在這地府里橫沖直撞,可把大家逗得不行。”
陸之道也跟著點頭,臉上笑意未減,目光里滿是懷念:“就是就是,當年你可調皮了,整個地府都被你攪和得熱熱鬧鬧,那些鬼差們見了你,都稀罕得不行。這可都是難忘的回憶啊,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像昨天發生的一樣。”
……
魏征好不容易收住笑,臉上的笑意還沒完全消散,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神里滿是困惑與無奈。
他抬起頭,目光落在徐靈風的臉上,仿佛想從他的神情里找到答案,緩緩開口:“唉,我真是怎么都琢磨不透,你叔叔當年到底在想什么。那時候,他把自己壓箱底的本事都拿出來教你,日夜盼著有朝一日,你能學有所成,在這全部世界都闖出一番名堂。每次教你法術的時候,他都在旁悉心指導,我都想著,等你學成了,那一聲‘師傅’叫起來,肯定特別響亮。”
他微微停頓,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誰知道,他卻硬生生地攔著,怎么都不讓你叫他師傅。每次一提這事兒,他就打馬虎眼,非得讓你叫他叔叔。我還以為他只是一時玩笑,可時間久了,才發現他是認真的。這么多年過去了,我一想起這事兒,心里就犯嘀咕,實在想不明白他到底為啥這么堅持。”
說完,他攤開雙手,無奈地聳了聳肩。
陸之道在一旁聽得不住點頭,臉上的神情也是十分費解。
他接過話茬,語氣里帶著幾分急切:“就是說啊,實在讓人搞不懂。就你叔叔教你本領時的那股子認真勁兒,手把手地教,一點點地糾正,換做誰,都得尊稱一聲師傅。古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師徒情分可不一般,那是一輩子的事兒。他倒好,把這么重的情分往外推,只要你叫叔叔,這事兒,我想來想去都覺得離譜。”
徐靈風神色黯然,重重嘆了口氣,臉上寫滿困惑與不解,無奈地說道:“我也一直在琢磨這事兒,可實在弄不懂叔叔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毫無保留地教了我一身本事,我打心底里敬重他,可他卻怎么都不肯讓我叫他師傅,非得讓我叫叔叔。這一年多來,我無數次在腦海里回想,翻來覆去地思考,甚至把和他相處的每個細節都拿出來琢磨,卻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
他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透著一絲迷茫,像是陷入了對往昔的回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