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治安者被這亂糟糟的場面攪得沒了主意,慌忙看向那四十歲的中年男人,聲音里帶著幾分發慌的無措:“師傅,這……我該怎么辦?”
中年男人瞅著她這副六神無主的樣子,又掃了眼眼前吵吵嚷嚷的人群,眉頭擰得像打了個結,語氣里滿是壓不住的頭疼:“許沁瀾,自己惹的禍自己圓。當初是你不分青紅皂白先冤枉了人家,現在就得自己想辦法解決?!?/p>
……
許沁瀾聽了這話,望著眼前鬧哄哄的場面,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她定了定神,先朝女老師走過去,想解釋幾句,語氣里帶著明顯的無奈。
女老師只是輕輕擺了擺手,聲音平淡卻帶著疏離:“這事我也沒法解決。”
這時,徐林峰身邊一個小弟往前擠了擠,梗著脖子大聲嚷道:“我們這兒好多都是家里做生意的,哪是什么黑幫小弟?再說了,沒跟著老大前,我們頂多在學校里瞎混當混世魔王,跟著老大后才收了性子改邪歸正的!我們連社會都沒真正踏足過,這算哪門子黑幫?”
話音剛落,周圍的同伴們立刻跟著起哄附和,七嘴八舌地幫腔,場面頓時又翻涌起來……
許沁瀾望著眼前這亂糟糟的場面,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頭都快要炸開了,一股濃烈的悔意順著脊梁骨往上躥。
她在心里把自己罵了千百遍:逞什么能耐?人家明明不是黑幫,偏要硬給扣頂黑帽子,還想往黑幫的罪上靠……再說了,自己才入職沒幾天,還在新手期打轉呢,怎么就這么沉不住氣?
更讓她窩火的是,剛才那西裝男都親口認了是黑道頂尖打手,她反倒放著不管,一門心思盯著這群半大孩子死磕——這事兒辦的,簡直蠢得沒邊了。
許沁瀾急得雙手在頭發里胡亂抓撓,鬢角的碎發被揉得像團亂草,腦子里亂哄哄的,正拼命想扒拉個解決辦法。
忽然她像是有了頭緒,猛地抬眼看向徐林峰,腳步剛挪了半步,還沒等出聲,徐林峰已經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語調漫不經心的,像是隨口一提:“不和解哦?!?/p>
他頓了頓,指尖隨意地蹭了蹭鼻尖,語氣里聽不出多少火氣,倒像是在說件無關緊要的事:“畢竟你毀了我的人生,還有名譽呢?!?/p>
那語氣淡得像風刮過,仿佛這話只是順嘴溜出來的,沒什么特別的意味,卻偏偏堵得人接不上話。
……
徐林峰說完,對著許沁瀾重重“哼”了一聲,腦袋猛地一偏轉向別處,連眼角余光都不肯再給她半分。那緊繃的側臉線條、抿成一條直線的嘴唇,明擺著寫滿了抗拒——你毀了我的名譽,還平白給扣上黑幫的帽子,想和解?門兒都沒有!
他肩膀微微聳著,透著股少年人特有的倔強,像是在無聲宣告:“現在我氣著呢,是那種怎么哄都哄不好的,別白費功夫。”
許沁瀾瞧著徐林峰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心更慌了,忙轉頭看向師傅,眼里滿是求助。中年男人只淡淡擺了擺手,言簡意賅:“除非他肯原諒你,不然誰也幫不了你?!?/p>
許沁瀾咬了咬下唇,硬著頭皮把視線轉回到徐林峰身上,聲音放得更低:“那……你要多少錢才肯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