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動作嫻熟地將早餐有序擺放在桌面,瓷碗輕碰塑料餐盤發出清脆聲響,隨后依次落座。徐林峰的視線掃過一桌豐盛餐食,最終落在謝悠悠手邊泛著微光的空碗上,唇角勾起一抹疑惑的弧度:"悠悠,準備這個空碗是有什么特別用處?"
謝悠悠微微傾身,瑩白的指尖捏著湯匙,輕輕攪動碗中蒸騰熱氣的鴨血粉絲湯,幾片深褐色的鴨肝隨著波紋若隱若現。她抬眸望向徐林峰,杏眼盛滿溫柔的笑意:"主人,后廚說鴨肝是湯底的固定配料,實在無法去掉。我想著用這個空碗,把您不喜歡的鴨肝挑出來,這樣您就能暢快享用其他美味了。"
徐林峰凝視著她專注的神情,心中泛起絲絲暖意,原本微蹙的眉梢漸漸舒展,目光中滿是動容:"原來是這樣,還是悠悠最細心。"
……
謝悠悠話音甫落,謝可可率先挺直脊背,杏眼泛起濕漉漉的委屈:"主人,這根油條我挑的是剛出鍋最酥脆的!"謝巧巧立刻將竹制籠屜往前輕推半寸,蔥白指尖輕點籠屜邊緣:"這籠小籠包湯汁最足,端回來時我連步子都不敢邁大!"鄭欣怡與鄭欣蕾默契地對視一眼,嬌俏的聲音幾乎重疊:"鴨血粉絲湯里的香菜和鴨腸,我們全程盯著師傅加了雙份呢!"五雙盛滿期待的眸子直直望向徐林峰,仿佛等待獎賞的幼獸。
徐林峰被五道熾熱的目光看得哭笑不得,右手不住輕擺,驅散凝滯的空氣:"好好好,你們都是一等一的細心。"他剛要抬手觸碰豆漿杯,謝悠悠已經靈巧地握著湯匙俯身,瓷碗相碰發出清越聲響。她專注地將浮起的鴨肝精準撥進空碗,垂落的鬢發微微晃動,遮擋住她眼底認真的神色:"主人先吃油條和湯包墊墊肚子,等我把鴨肝挑完,這湯也涼到適口的溫度了。"
徐林峰的竹筷剛觸到籠屜邊緣,鄭欣怡與鄭欣蕾的手便如翩躚蝶翼般覆上他的手腕。"主人且慢!"鄭欣蕾眸中漾著狡黠的光,"我們早為您備好了專屬吃法~"話音未落,姐妹倆已化作靈動的雙生花——妹妹旋開香醋瓶,液體在骨瓷碟中泛起漣漪;姐姐則往紅油里撒入翠綠蔥花,銀筷挑起小籠包時,褶皺間還垂落晶瑩的湯汁。
鄭欣怡指尖輕托雪白褶皺,貝齒輕咬薄皮的瞬間,蒸騰熱氣模糊了她專注的眉眼。她歪頭反復輕吹,睫毛在瓷白面龐投下蝶翅般的陰影,直到確認湯汁涼透,才將小籠包遞到徐林峰唇邊:"主人請嘗~"軟糯面皮在齒間綻開的剎那,鮮香湯汁裹著醋香四溢,鄭欣蕾早已舉著辣油碟湊上前,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雀躍:"如何?這現包現蒸的小籠包,咬破時的湯汁,是不是比江南的春雨還要纏綿?"
……
轉眼間,竹制籠屜轉眼便露出底部細密的網格,最后一抹湯汁的油花還在籠布上泛著微光。謝可可與謝巧巧對視一眼,動作如雙生藤蔓般自然纏繞——前者指尖輕旋杯蓋,溫熱的豆漿如金色綢緞傾瀉而出,在空碗里激起細密的珍珠紋;后者早已攥緊油條中部,蓬松的面絮隨著手腕輕晃微微顫動,酥脆的表皮裂開細小的紋路,仿佛在等待豆漿浸潤的瞬間。
"主人快看!"謝巧巧將油條傾斜著浸入豆漿,氣泡咕嘟咕嘟往上冒,"泡三秒最絕妙,吸飽豆香又不會軟塌!"她睫毛輕顫著將碗往前遞了半寸,碗中浮沉的油條裹著琥珀色的漿汁,蒸騰的熱氣里混著麥香與豆香,在晨光中釀成流動的甜霧……
謝巧巧眼波流轉,指尖輕捏著浸透豆漿的油條,將還冒著氤氳熱氣的美食緩緩遞到徐林峰唇邊,尾音上揚帶著撒嬌般的甜意:"主人~快張嘴嘗嘗!"徐林峰順從地輕啟薄唇,牙齒咬下的剎那,外層酥脆的油條應聲而裂,內里吸飽豆漿的綿軟面團瞬間在舌尖化開,醇厚的豆香裹挾著麥粉的清甜肆意蔓延。溫熱的漿汁順著齒縫流淌,果然如她所言般絕妙,徐林峰不禁微微挑眉,眼底浮起毫不掩飾的贊嘆……
謝可可雙手穩穩托著溫潤的豆漿杯,目光追隨著謝巧巧喂食的動作,眼睫隨著對方的動作輕輕顫動。待徐林峰咬下那口浸透豆漿的油條,她幾乎同步向前半步,杯口傾斜的剎那,淺金色的豆漿泛起細密漣漪:"主人,這現磨的豆漿配油條,才是真正的絕配呢。"她將杯沿貼近徐林峰唇邊,氤氳熱氣拂過她微紅的臉頰,指尖還殘留著方才暖杯的溫度,眼神里盛滿期待的柔光。
徐林峰仰頭飲下一大口豆漿,豆香混著暖意順著喉間淌入,細密的泡沫沾在唇角,倒添了幾分隨性。他眉眼舒展,眼底笑意漫開:"你說得沒錯,現磨豆漿配油條,果然是人間至味。"話音還在晨光里流轉,碗碟已見了底,竹籠里零星的油條碎屑泛著油潤光澤。恰在此時,謝悠悠將剔凈鴨肝的瓷碗往前輕推,湯匙與碗沿相觸發出清越聲響,蒸騰的熱氣中,晶瑩的粉絲纏繞著嫩白豆腐,裊裊升起的香氣似在邀請。
……
徐林峰垂眸望著碗里瑩白的粉絲,湯汁表面浮著一層誘人的油花。他拿起紅亮的辣油瓶,手腕輕轉,幾滴艷色緩緩墜入湯中,宛如紅梅點雪般在碗里暈染開來。瓷勺攪動間,軟嫩的鴨血與蓬松的豆泡在漩渦中沉沉浮浮,氤氳熱氣裹著濃郁的辛香撲面而來,瞬間勾得人食指大動。隨后,他挑起一筷掛滿紅油的粉絲,熱氣蒸騰中,辛辣與醇厚的滋味在舌尖轟然綻放……
徐林峰仰頭飲盡碗底最后一滴滾燙的湯汁,喉結隨著吞咽動作輕輕滾動。空碗擱在桌面的脆響還未消散,他便緩緩闔上雙眼,長睫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唇角卻不自覺揚起:"實在是太好吃了。"沙啞的尾音裹著余韻,像被爐火烘暖的蜜,黏在晨霧未散的空氣里。
桌前頓時響起細微的騷動——謝可可的指甲在杯壁劃出淺淺的月牙,謝巧巧咬著下唇憋笑憋得臉頰發紅,謝悠悠晃著的發梢突然停住,而鄭欣怡、鄭欣蕾早已撐著下頜歪頭凝視他。五雙盛滿星光的眸子映著他舒展的眉峰,心口像是被塞進蓬松的,溫熱又柔軟的甜意順著血管漫上眼角,連呼吸都變得輕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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