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陸清如同被欲望驅(qū)使的惡獸,緩慢而又充滿壓迫感地踱步到鄭心怡面前。
他的目光渾濁而貪婪,像是裹著黏液的蛛網(wǎng),一寸寸爬上她的臉龐與身體,在每一處凹凸有致的曲線上游移。
搖曳的燭光昏黃不定,在他臉上投下猙獰又扭曲的陰影,喉結(jié)上下滾動時,發(fā)出饜足又貪婪的吞咽聲,仿佛已經(jīng)將眼前的獵物視作囊中之物:"本來,等你喝了那瓶飲料,我就能借口送你和心蕾去酒店"
他故意拖長尾音,猩紅的舌尖緩緩舔過干裂的嘴唇,嘴角勾起令人作嘔的弧度,"先慢慢品嘗,好好享受一番,再帶你們來這兒。"
他一邊說著,骨節(jié)在指縫間被捏得咔咔作響,那獰笑聲混著地窖里潮濕的霉味與腐肉氣息撲面而來,"都怪那個多管閑事的蠢貨壞我好事!"
鄭心怡的后背死死抵住冰涼的椅背,冷汗浸透了身下的布料,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疼得發(fā)顫卻渾然不覺:"學(xué)長飲料里真的"
她的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質(zhì)問的話語卻被陸清無情的獰笑截斷。
陸清猛地俯身,呼出的腐臭氣息裹著濃烈的血腥直沖她面門,熏得她幾乎作嘔:"當(dāng)然是真的!雙倍安眠藥混著迷魂藥,本該讓你癱軟著任我擺布!"
她布滿老繭與傷痕的手掌如鐵鉗般扣住她纖細(xì)的后頸,粗糙的皮膚磨得她生疼。
緊接著,腥臭的嘴唇重重壓下,舌尖強(qiáng)行撬開她緊咬的牙關(guān),帶著鐵銹味的唾液灌入喉間。
鄭心怡劇烈掙扎著,四肢不斷撲騰,試圖掙脫這噩夢般的束縛,后腦卻重重撞在堅硬的椅背上,眼前頓時炸開刺目的金星,疼痛與恐懼幾乎將她淹沒……
陸清扯開黏著銀絲的嘴唇時,鄭心怡脖頸還沾著對方的涎水。
她像具被抽走筋骨的木偶,癱在粗糙的椅背上,麻木地望著頭頂垂落的蛛網(wǎng)在燭光里詭異地?fù)u晃。
唇角的濕潤涼意與地窖里經(jīng)年累月的霉味、血腥氣絞成一團(tuán),任那雙手粗暴地鉗住她的下巴左右扭轉(zhuǎn),指腹刮擦著她細(xì)嫩的皮膚,留下一道道刺痛的紅痕。
四周炸開刺耳的哄笑,十名黑衣人歪斜著身子拍手怪叫,林青倚在墻角用手術(shù)刀敲打著墻面,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
鐵鏈拖曳的嘩啦聲與某處傳來的、類似牲畜瀕死的嗚咽,在發(fā)霉的磚墻間來回撞擊,將整個地窖攪成了一鍋沸騰的人間煉獄。
而鄭心怡的意識卻如同飄散的蛛網(wǎng),在恐懼與絕望中漸漸分崩離析,連陸清扯動她衣角時布料撕裂的輕響,都顯得那么遙遠(yuǎn)而不真實。
恍惚間,徐靈風(fēng)……記憶突然變得鋒利如刀,扎進(jìn)她的心臟。
那個被自己誤解的身影,在黑暗中逐漸清晰。
他沉默的眼神,欲言又止的模樣,還有被打后臉上流著的紅印,此刻都化作無聲的控訴。
此刻回想起那瞬間,鄭心怡的指甲深深陷進(jìn)掌心,溫?zé)岬难闈B入手紋,卻感受不到一絲疼痛。
她望著陸清轉(zhuǎn)身時衣擺揚(yáng)起的灰,突然想起徐靈風(fēng)……
原來從她輕信陸清遞來飲料的那一刻起,就親手剪斷了自己的生路,將唯一伸向深淵的援手,生生打成了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