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心里同時咯噔一聲,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哀嚎:這也太尷尬了!方才那股子旁若無人的親昵黏糊,此刻全變成了燙手的窘迫,恨不得腳下立刻裂開條縫,好把自己埋進去。
人群中突然炸出一個硬邦邦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你們六個,趕緊抱頭蹲下!”
說話人目光如刺,死死釘在徐林峰他們身上,一邊厲聲喝著,一邊撥開圍觀的人群擠了出來。
徐林峰聽完,眼皮只懶懶掀了一下,身子紋絲不動地陷在座位里,連嘴角那點漫不經心的笑意都沒散。謝可可五人見狀,自然也不肯動,依舊乖乖挨著他坐著,眼神里滿是對主人的全然順從,仿佛周遭的呵斥都成了耳旁風。
那女人幾步沖到他們面前,先是伸手指向徐林峰,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語氣尖銳如刀:“你竟敢包養這些女生!”隨即又猛地將手指轉向謝可可五人,聲色俱厲地補了后半句……幾乎要濺到她們臉上……
他們聽后依舊沒半分動靜,徐林峰甚至慢悠悠地抬臂,將身旁的謝悠悠和鄭欣蕾往懷里摟了摟,指尖還輕輕捏了捏兩人的臉頰。
這副旁若無人的親昵模樣,看得眼前的女人太陽穴突突直跳,牙齒咬得咯吱響,連說三個“你”字都帶著顫音:“你、你、你敢!”
她猛地掏出個證件往桌上一拍,紅本本上“治安者”三個字格外扎眼,厲聲道:“看清楚了!治安者執行公務!還不抱頭?還不起身跟我走!”
話音未落,圍觀的人群中忽然涌出來四五十號人,正是徐林峰的小弟們。為首的那個往前一步,眼神冷硬地掃過證件,嗤笑一聲:“治安者又怎樣?就能這么對我們老大呼來喝去?”
人群頓時一陣更大的騷動,方才還緊繃的氣氛,瞬間被這數十人的氣勢沖得變了味。
那女人見人群里突然涌出來四五十號人,有男有女,個個眼神如淬了冰,齊刷刷地往她這兒扎,心里頓時咯噔一聲,方才那股子凌厲氣焰瞬間泄了大半,握著證件的手指都在微微發顫——她萬萬沒料到,這人的手下竟藏在圍觀人群里,連男女都配齊了。
正慌得六神無主時,徐林峰終于慢悠悠地起了身,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骨節舒展的輕響在嘈雜里格外分明。他斜睨著那四五十號人,語氣懶懶散散帶著點訓誡:“別這么慌慌張張的,像什么樣子。”
說完,他緩步踱到那女治安者面前,身形微微前傾,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嘴角噙著抹若有似無的笑:“治安者同志,你要我跟你走,總該有逮捕令吧?”
這話像根針,一下刺破了那女人強撐的鎮定。她臉“唰”地白透,嘴唇哆嗦得更厲害了,半天擠不出一句整話,只反復囁嚅著:“這、這、這……”手里的證件被捏得皺巴巴的,邊角都卷了起來。
徐林峰話鋒一轉,目光掃過謝可可五人,語氣里漫上幾分漫不經心的溫和,尾音還帶著點輕揚的調子:“再說了,我跟可可、巧巧、悠悠、心怡、心蕾這五姐妹,好像也沒干什么傷天害理的壞事吧?”
他特意把“五姐妹”三個字咬得清晰,眼神在五人臉上轉了一圈,那語氣像是在慢悠悠地反問女治安者,又像是在不動聲色地安撫身邊人,明明是尋常話語,卻透著股讓人沒法反駁的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