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鄭欣蕾轉頭望向徐林峰,眼尾勾著一抹嬌俏的笑,聲音壓得像羽毛落地般輕,只夠他們幾人聽見:“主人,那貴婦想把你收了呢,要不就從了她?”尾音裹著細碎的嘻嘻聲,滿是玩笑的促狹。
徐林峰眉梢微挑,眼底浮起層戲謔的笑意,故意沉了臉回嘴:“行啊,那我把你打包送給鄰桌那男人,讓你做他藏著的小的??此@年紀,家里妻兒怕是都齊了?!彼祥L了語調,指尖輕點桌面,“要是被他正牌老婆撞破——你猜,原配動了怒,是把你扔去荒郊野嶺喂狼,還是捆了賣到山坳里,給人做一輩子填房?”
鄭欣蕾被他說得臉頰鼓成了小包子,伸手在他胳膊上輕輕擰了下,嗔道:“主人真壞!”其余幾人早被這拌嘴逗得笑出了聲,方才因旁人目光而起的那點郁氣,霎時散得無影無蹤。
桌上的餐點轉眼就被五姐妹你一勺我一塊地喂進了徐林峰肚里。最后一口奶黃包剛咽下去,鄰桌那西裝男手剛撐著桌沿要起身,卡座里的貴婦已搶先一步,拖著沉甸甸的身子搖搖晃晃挪過來——頸間的金鏈子隨著動作嘩啦亂響,人還隔著兩步遠,一股嗆人的香水味已像張網似的罩過來,帶著廉價脂粉的甜膩……
貴婦剛蹭到桌邊,肥厚的手指就戳向徐林峰,尖嗓子像刮玻璃:“小弟弟,做姐姐的小奶狗唄?包養你,吃喝住全包!”她眼皮一耷拉,斜睨著五姐妹,嘴角撇得能掛油瓶:“瞅這五個丫頭,窮酸樣兒,兜里能有幾個錢?權勢能沾著邊兒?”
突然她挺了挺鼓囊囊的胸脯,金鏈子隨著動作嘩啦亂響,語氣越發囂張:“在鹿海市,老娘白道有人,黑道上也能平事兒,跟土皇帝沒兩樣!你跟了我,想去哪就去哪,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姐姐都能給你摘下來!”唾沫星子隨著話音飛出來,廉價香水混著口臭撲過來,謝悠悠蹙著眉往徐林峰身后縮了縮,差點沒屏住呼吸……
徐林峰抬手在鼻尖前虛虛攏成個小山峰,輕輕扇了扇,像是要撥開那股齁人的香水味。他依舊穩穩坐著,眼皮都沒抬一下,語氣里裹著層冰碴子:“大嬸,還小弟弟呢?看你這模樣,五十開外是跑不了了吧?我才十八。這話,你是怎么有臉說出口的?”
……
貴婦被徐林峰的話激得渾身肥肉抖成了篩糠,肥厚的手指幾乎要戳到他臉上,聲音尖得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你你你……你好大的膽子!”
徐林峰眼皮都沒抬一下,指尖在桌沿篤篤敲了兩下,聲線壓得低沉,卻帶著碾碎石子般的冷硬:“我怎么了?叫你聲大嬸是給你臉面,難不成要我閉著眼喊你姑娘?少在這兒撒潑,血口噴人這套,在我這兒不好使?!?/p>
“少跟老娘裝蒜!”貴婦喘著粗氣,金鏈子勒得脖子發紅,肥肉堆里的眼睛瞪得滾圓,“我再問一遍,到底愿不愿意跟我?做我的小奶狗,老娘有的是錢砸你!”
徐林峰終于抬眼,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射過去,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聲音里的霸氣如沉雷滾過:“不愿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嘴臉,也配提包養?你算個什么東西?你當你是龍國的女王啊,真是的。”
他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身子微微前傾,手肘支在桌面上,氣場陡然壓下來:“龍國從開朝到如今,只有國主,從沒出過什么女王。就你?也配做夢?”
最后幾個字砸得又重又響,他抬眼掃過對方臃腫的身軀,語氣里裹著不容置喙的威壓:“給你三秒鐘,帶著你這身嗆人的香水味滾遠點——別逼我動手?!?/p>
貴婦被堵得一口氣卡在喉嚨里,臉色漲成了豬肝色,肥手指著徐林峰抖了半天,最后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好好好!”尾音里裹著狠勁,“你給老娘等著!”說完猛地轉身,臃腫的身軀像座移動的肉山,帶著那股嗆人的香水味噔噔噔地撞開人群,怒氣沖沖地走了……
她的身影剛消失在拐角,那西裝男便慢條斯理地站起身,指尖撣了撣衣襟上并不存在的褶皺,邁著方步走到桌前。他喉結狠狠滾動了一下,突然探出舌頭,貪婪地舔過嘴唇,舌尖在唇角勾出黏膩的弧度,眼神像淬了毒的鉤子,死死黏在謝可可等五人身上。那目光露骨得像要剝人衣裳,灼熱得能燒穿布料,活脫脫一頭盯住獵物的餓狼——腦子里早已翻涌著齷齪念頭,晚上在床上要怎么折騰這幾個姑娘,那些不堪入目的姿勢在他心頭盤桓不去,嘴角噙著的笑里淬著淫邪,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來,把這幾只“小綿羊”拆骨吮髓般吞下。他的目光在五姐妹臉上慢悠悠轉了一圈,才開口說道:
“這五位美麗的小姐,”西裝男刻意讓聲音裹著層蜜糖,眼底的貪婪卻像沒藏好的蛇信子,“跟我走如何?金錢、權力,我唾手可得,保你們后半輩子穿金戴銀,風光無限?!?/p>
他話音稍頓,視線猛地剜向一旁的徐林峰,嘴角勾起抹鄙夷的弧度,語氣里淬了冰:“何必跟著這么個吃軟飯的?”
這話剛落,謝可可五人飛快交換了個眼神,心里都犯開了嘀咕——這人的調調,怎么跟剛才那貴婦如出一轍?不過是換了身行頭、換了套說辭,那想把人當成物件兒的心思,簡直一模一樣。
五姐妹聽了這話,臉上的血色仿佛瞬間被抽干,神情驟變,冷得像臘月里的寒冰。她們齊齊抬眼盯住那西裝男,目光里淬著凌冽的寒意,像是能把人凍穿。
“不要?!蔽鍌€字疊在一起,清清脆脆,卻帶著斬釘截鐵的決絕,砸在空氣里都泛著冷響。
緊接著,五人異口同聲,語氣里裹著毫不掩飾的嘲諷:“你算什么東西?真當自己是龍國國主,能呼風喚雨不成?”
話音落時,她們的眼神里又添了幾分鄙夷,像是在看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跳梁小丑,那目光涼颼颼的,刺得人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