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覆上中首墨玉般的毛發(fā),指腹觸到皮毛下隱約的脈動:"這玄璃才是妙處——玄是幽冥深淵獨有的沉郁墨色,夜里能吸盡磷火;璃是極寒之地萬年冰雪凝成的剔透質(zhì)感。你瞧它眼瞳,分明是琉璃盞盛著幽冥泉,看著清透,內(nèi)里卻藏著能定魂的幽藍(lán)光暈,正是三魂核心的征兆。"
說到右首時,少年忽然伸手逗弄起雪犬鬃毛間的緋紅紋路,那抹紅似活物般在雪色中流轉(zhuǎn):"至于驚棠,可是藏了兩層妙意——驚是驚鴻照影的驚,它跑起來時四爪生風(fēng),連影子都追不上;棠借了忘川邊白棠花的意象,你看它甩動鬃毛時,這抹紅多像被風(fēng)驚落的棠梨花瓣,看著柔美,卻帶著刺破陰氣的銳勁。"
酆都公主與酆都大帝聽了徐靈風(fēng)的闡釋,皆頷首輕笑。
公主指尖輕捻鬢邊紅綾,眼波流轉(zhuǎn)間漾起好奇:"當(dāng)真是妙極的名字,只是你如何從萬千辭藻里挑出這般貼合的字眼?"
徐靈風(fēng)手掌撫過雪犬脊背,三團雪影在他掌心下發(fā)出滿足的嗚咽,蓬松的三尾掃過地面時帶起細(xì)碎磷火。
他先望向左首覆著霜華的白毛,指尖拂過凝著冰晶的毛尖:"寒酥取自天街飛轡踏寒酥,恰合它自忘川底雪層中化形的來歷——你看它每步踏過,青石板上都會留下轉(zhuǎn)瞬即逝的冰蓮印記,連呼吸都帶著奈何橋千年不化的寒氣。"
說著他的手掌滑向中首墨玉般的皮毛,指腹觸到皮毛下如琉璃盞般剔透的魂脈:"這玄璃更是講究——玄是幽冥淵底沉了萬年的墨色,能吸盡黃泉路上的引路磷火;璃是極寒玄冰凝結(jié)的剔透質(zhì)感,你瞧它眼瞳流轉(zhuǎn)的幽光,分明是將忘川水凝成了琉璃盞,盛著三魂七魄的核心呢。"
最后他的指尖停在右首鬃毛間隱現(xiàn)的緋紅紋路旁,那抹紅似被風(fēng)驚起的棠梨花瓣般在雪色中浮動:"至于驚棠,原是見它初次奔襲時,四爪帶起的風(fēng)將忘川邊的白棠花驚落漫天,雪色皮毛間那道緋紅便如花枝般驟然綻放。驚字取其風(fēng)馳電掣的速度,棠字借了白棠花生時雪色、落時驚紅的意象,倒像是為它量身裁出的風(fēng)骨。"
少年抬眸時,眼底映著廊下?lián)u曳的磷火,聲音里帶著幽冥風(fēng)雪特有的清冽:"它們既是飲黃泉露水、踏忘川霜雪而生的精魂,名字自然要從這地府萬景中采來風(fēng)骨,才不算辜負(fù)了這一體三魂的奇韻。″
……
酆都公主指尖輕叩廊柱:"小風(fēng)風(fēng),這剛從拍賣會拍回的摩托,得取個響亮點的名兒。"廊下黑色摩托忽然低鳴,漆面上幽光如磷火明滅,車把紅綾隨陰風(fēng)輕顫。
徐靈風(fēng)蹲身撫著油箱犯難:"公主姐姐,寒酥它們是生靈,可這鐵疙瘩"
引擎突然低吼,車輪碾出淡青霧痕,正合拍賣手冊里"忘川寒鐵鍛造"的記載。
少年忽然觸到紅綾末端的冰晶鈴,笑道:"叫追魂如何?
瞧它這沖勁,比拍賣手冊里的幽冥追魂使坐騎還狠,分明是把地獄煞氣焊進了車架。"
公主撫掌而笑,用花簪在車身上劃出火星:"就這么定了!往后騎它過鬼市,保準(zhǔn)讓老狐貍們以為是閻王殿的新座駕。"
此時摩托引擎長嘯,紅綾繃直如驚棠鬃毛間的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