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朝徐靈風擠了擠眼睛,銀白眉梢跟著俏皮地顫動,"原來就是你這小家伙!往后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學校永遠是你們的后盾!"
……
徐靈風胸膛微微起伏,望著校長的眼神如淬火的鋼,堅定而明亮。
他抬手將垂落額前的碎發往后捋,聲音清朗如金石相擊:"校長放心,往后但凡學校需要,我必當義不容辭!"
他的目光掃過身旁家世顯赫的子弟,又掠過白手起家的寒門學子,喉結微動后繼續說道,"京都大學的校門既向富家貴胄敞開,也為寒門英才留燈。有人踏著家族的階梯而來,有人鑿開知識的巖壁攀援至此"他握緊拳頭,骨節因用力泛白,"但我始終相信,在這里,身份與地位的藩籬終將被打破。當少爺們放下傲慢,學子們褪去自卑,我們能圍坐在一起談詩論道、為夢想并肩奮斗——這才是我心中理想學府該有的模樣!"
校長望著少年眼底躍動的灼灼星火,金絲眼鏡后的目光漸漸變得濕潤。
他枯瘦卻有力的手掌先是重重拍在徐凌風肩頭,發出沉悶的聲響,繼而緩緩上移,像撫摸一株正在拔節生長的幼苗般揉了揉對方的頭發。
三個"好"字從他胸腔深處迸發而出,帶著歲月沉淀的震顫:"好好好!這股子少年人的赤誠,倒讓我想起年輕時在講臺上揮斥方遒的自己!"
他佝僂的脊背微微前傾,指尖撫過少年衣領上沾著的些許灰塵,聲音突然變得沙啞:"執掌這所學校二十載,見過世家子弟的倨傲,也見過寒門學子的謹小慎微。那些用出身筑起的高墻,不知碾碎了多少純粹的情誼"說到此處,老人忽然輕笑出聲,眼角的皺紋里盛滿溫柔,"但今天聽你這番話,倒讓我這把老骨頭又燃起了希望。記住,無論前路多艱難,學校永遠是你最堅實的后盾!"
徐靈風聞言,身姿瞬間繃成筆直的青松,利落抬手行了個標準的致意禮。
他目光如炬,聲音鏗鏘有力地回應:"是,校長!您的教誨我銘記于心,往后定不負期望!"清朗的聲線劃破凝滯的空氣,帶著少年人特有的銳氣與擔當,在空曠的校園里久久回蕩……
校長望著眼前挺拔如竹的少年,眼角的皺紋里都盛滿笑意,金絲眼鏡下的目光柔和得仿佛冬日暖陽。
他伸手輕輕摸了摸徐凌風的頭,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語氣里盡是掩飾不住的欣慰與寵溺:"好好好!看到你這樣,我這心里啊,比喝了陳年的蜜酒還甜!"蒼老的聲音微微發顫,滿是對晚輩的疼愛與期許。
……
京都大學厚重的銅門在晨光中泛著冷冽的光,忽然被一聲帶著喘息的驚呼打破寂靜。
"呼還好趕上了!"
徐欣怡的聲音像是被風扯碎的布條,淺灰色休閑服肩頭歪歪扭扭地掛著撞色背包,拉鏈隨著跑動叮當作響。
她額角的汗水順著下頜線滑落,在衣領上暈開深色痕跡,馬尾辮早已松散成亂麻,幾縷碎發狼狽地貼在泛著紅暈的臉頰上。
左手拽著的行李箱輪子卡在石板縫里,拉桿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她咬牙俯身猛地一扯,行李箱撞在臺階上發出悶響。
胸前的校牌隨著動作劇烈晃動,"徐心怡"三個字在陽光下忽明忽暗。
終于在人群前站定,她扶著膝蓋劇烈喘息,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斷斷續續的話語里帶著執拗:"社會實踐絕對不能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