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眾人才看清,這位匆匆趕來的老人,正是聲名遠揚的云霄仙觀觀主。
他的到來,讓原本緊繃的氣氛稍稍有了一絲緩和的跡象,可眾人的心,依舊高懸著,不知四大判官會作何回應。
……
陳青青僵立在一旁,雙眼一眨不眨地緊盯著眼前這如荒誕戲劇般的場景。
她的雙手不受控制地死死攥緊衣角,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也微微凸起。
觀主那恭恭敬敬、近乎謙卑的姿態,好似一顆巨石投入她的心湖,泛起層層驚濤駭浪。
她忍不住在心底反復琢磨:“平日里觀主何等威嚴,在人界也是備受尊崇,如今卻對四大判官如此敬畏,這地府四大判官的權勢,究竟到了何種超乎想象的地步?他們背后,又隱藏著怎樣深不可測的力量?”
其他天師們的臉上,無一例外地寫滿了震驚。
有的天師嘴巴大張,呈“o”字形,半天都合不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眼神中滿是迷茫與不知所措;有的則兩兩相對,面面相覷,眼神交匯間傳遞著無盡的不安與惶恐,仿佛在交流著:“這可如何是好?咱們今日怕是惹上大麻煩了!”
站在角落里的一位年輕天師,身體如秋風中的落葉般微微顫抖,他用幾乎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小聲嘟囔:“觀主在咱們人界,那可是德高望重、一言九鼎的人物,如今對四大判官這般低聲下氣,這四大判官,到底是何方神圣?擁有怎樣通天的本領和權勢?。 ?/p>
徐靈風的堂哥徐世博,虛弱地躺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嘴角還掛著干涸的暗紅色血跡,顯得格外狼狽。
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微微抬起頭,望著觀主對著四大判官行禮的背影,“心中想著我被四大判官揍了是情有可原的。確實,剛才我不該那么用力捏靈風的胳膊的。都把他的兩只小胳膊捏的紅彤彤的。確實是四判官揍是情有可原的,確實我也該揍。竟然忘了小堂弟才4歲,我用這么大力氣捏他。”
那些沒說過地府四大判官壞話的天師,此刻正站在一旁,神色各有不同。
有的天師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字,滿臉憂慮地望著跪地求饒的眾人,內心暗自慶幸自己方才謹言慎行,沒有卷入這場風波,此刻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發出一點聲響就會觸碰到四大判官那敏感的神經,招來無妄之災;有的天師則一臉緊張,雙手不自覺地在身前緊緊交握,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眼神像一只受驚的小鹿,在觀主、四大判官和跪地的同門之間來回快速游移,試圖從各方細微的表情和動作中,捕捉到哪怕一絲一毫事態發展的線索,好提前為自己謀劃退路;還有幾位資歷稍深的天師,雖然表面上努力維持著鎮定,神色平靜如水,但那微微瞇起的眼睛里,卻難掩震驚與不安。他們若有所思,在心中默默盤算:今日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絕不是小事,恐怕會像一顆重磅炸彈,在人界掀起驚濤駭浪,往后行事,必須得萬分小心,稍有不慎,就可能萬劫不復。
眾人心里都清楚,人死后魂歸地府,是要面見四大判官的。
這一念頭,就像一道沉重的枷鎖,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讓大家愈發深刻地體會到四大判官地位的尊崇。
此刻,整個餐廳仿佛被一層濃稠得化不開的無形陰霾所籠罩,壓抑得讓人胸腔發悶,每一次呼吸都異常艱難,仿佛空氣都被抽干了一般……
四大判官宛如從地府深處走出的威嚴使者,周身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氣場,仿佛攜著無盡的黑暗與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