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薏坐在林陸崎的右前方,中間隔了兩排座位,上面塑滿高的矮的各色人影。
他覺得自己像國際象棋里的兵,偷偷覬覦對面的王國。他窺視王國里高高在上的公主。
他們有兩個月沒聯系了,她好像比上次瘦了許多,顴骨突出,腮幫子微微凹進去,臉色呈魚肚白,肉眼可見地憔悴。
她怎么了?林陸崎迫不及待想問問她,但是他被她拉黑了,當面問,她肯定也不理他。
這下子,就像漁夫丟了船槳,郵差走進死胡同,束手無策。
驀然,前面一個胖壯的男生站起身,他被老師點到名字。他穿著寬大的黑衣,飽滿的身材占滿整件衣服。
林陸崎眼前堆積著無比暗沉的顏色,他眸子動了動,看著黑乎乎的衣服恍了神,剎那間那件烏梅色的西裝好似又套回到他的身上。
賓客們給奶奶賀壽的嘹亮笑聲在耳畔轟鳴,江薏也來了。
那天她穿了一襲薄荷綠的長裙,栗子色卷發豐盈地披在肩上,發絲漾動像一叢叢琥珀在閃耀。
一陣穿堂風經過,風牽著碧茵茵的江薏探進屋。糖白的水晶燈光點綴,盡情展示她婀娜的曲線,身材好似一枝玲瓏的青柳。
鮮麗的薄翠滌蕩林陸崎的眼,他那時霍然覺得晚上的宴會沒有那么無聊。
林陸崎家里人都很歡迎她來,她是奶奶的開心果,小姨的掌中玉。
飯桌上觥籌交錯,紅酒攢動滾進她的胃,她喝醉了,迷迷糊糊睡倒。林陸崎也不勝酒力,暈頭轉向摔在自己的床上。
不對,他走錯了,他闖到了江薏的房間。
夜色擦黑,飛機行過天空像蚊子穿梭暗淡的陰溝間,一樣無影無蹤。
她開了一盞古銅色的燈,蜜黃的光旖旎淌在床幔。眼睛睡在上面,看見房間所有東西都變成兩份,沙發分了上下,桌子前后擺放
他們半醉半醒,雙眼朦朧間天旋地轉,他的唇溫軟如棉花,她的肩薄膩如紙片。
良夜、春宵、燈火闌珊,醉生夢死的電影在他們眼前輪放。
涎水如翻滾的海嘯,掀起長長的海舌濡shi地掣住江薏,她貝齒磕到皓白的牙墻,一縷紅滟撩過,輕柔地揩慰隱形的牙印。
銀漣牽住江薏的牙,她的小舌被驚駭的紅色絞弄。林陸崎不斷渡給她葡萄酒香,香氣變成來勢洶洶的火苗,灼熱地燒烤她的唇肉。
靡亂的氣息在口腔盡情發大,她秉著焦灼的熱意動情地回應夢境的吻。兩緞紅舌緊密纏連,夢里的溫度從始未有地清晰。
葡萄酒香雜糅急不可耐的情欲,身體泛起患得患失的空虛,寂寞的感覺從舌頭蔓延xingqi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