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陽高速的78號公路平時走的人少,車也不多,那天的雨特別大,車?yán)镉帜菢拥陌察o,溫渝發(fā)現(xiàn),林凈寧這個人身上似乎有著某種能讓人很快平和下來的力量,哪怕再糟糕的環(huán)境,他都可以漫不經(jīng)心的先抽一支煙。
那天溫渝說的話其實(shí)挺多。
林凈寧大部分時間都在回答她的話,偶爾沉默一會兒,像是一天里忽然多出來這么一會兒時間,四周的雨水襯得車?yán)锔察o。
車?yán)镒艘粫?,溫渝道:“你平時都那么忙嗎?”
林凈寧看著她,眼睛里像是在沉思。
“你不方便的話可以不說。”溫渝又加了一句話,“只是看你好像都沒什么時間一樣,老是在去酒局的路上。”
林凈寧低頭在撥弄車?yán)锏囊繇?,“嗯”了一聲:“總沒有你忙?!?/p>
這話含沙射影。
溫渝一下子就聽明白了,畢竟他那晚確實(shí)等了她很久,而她早已經(jīng)忘了事先陪他去看畫展的事。
她也耍起賴了:“還好吧?!?/p>
車?yán)镉袖撉偾従徚魈剩偌由纤粌删湔{(diào)情的話,瞬間將氣氛推上高潮的方向。林凈寧似乎很懂得怎么討女人歡心,只是問她:“還好是什么意思?”
溫渝退無可退,臉頰一紅。
鋼琴曲將氣氛調(diào)至?xí)崦恋奈兜溃諝庵械臍饬魉坪醵剂鞯穆恕A謨魧幰兄勘常€在靜靜的看著她。
溫渝輕輕避開他的目光,看向車前玻璃外的雨,微微歪了一下脖子,忽然想起一個故事來,開始說的有些難為情:“有一天,一個和尚與道友出去玩,路上遇見一個特別漂亮的年輕女子要過河,和尚就很主動說要背她過河。等到過了河,那個女子走遠(yuǎn)了,他們又走了一段路,道友忍不住就問和尚,出家人四大皆空不近女色,你為什么要背那個女子過河呢?”
林凈寧聽她說到這,頭微微一側(cè)。
溫渝望向他的目光:“你知道和尚怎么說的嗎?和尚很吃驚地說,我在河對岸就把她放下了,怎么你現(xiàn)在還沒有放下嗎?”
這話意有所指。
林凈寧目光頓了一會兒,遲遲笑了,還當(dāng)著她的面,低低笑出了一聲。這故事像是在拐彎抹角回答他的問題,又特別大氣的告訴他,之前那事她都忘了,他還記得?很聰明的一個姑娘。
他難得夸人:“寫作專業(yè)出來的就是不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