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沒這個(gè)本事。”凌初壓根不想摻和此事。
辛和鈺輕笑抿了口茶。
“那就可惜了,本來還想著,你若是在這案子里出了力,也算功臣。本官該給些嘉獎,比如讓那個(gè)搶你家鏢局、逼你家絕戶的人,日子難過些……”
凌初抬眼,轉(zhuǎn)瞬又輕輕苦笑,“多謝大人好意,不過我那大伯可是連官府都替他說話的,這般交情,即便大人打他的臉,又能疼到哪兒去?”
一個(gè)鏢師,能在官府的庇佑下如此橫行霸道,必然是條忠犬,而官府雖是明面上的父母官,實(shí)則誰不知道,還有個(gè)辛家壓在他們頭上?
她才不信這狗官真會打自家的狗呢。
瞧著凌初那不服氣的嘴臉,辛和鈺咋舌。這小娘子,年歲不大,氣性倒是不小,他忍不住睨了她一眼。
“笑話,螻蟻而已,也配讓本官留情面?”
凌初腹誹嗆聲。
她大伯是螻蟻,那她豈不是連塵埃都算不上?
見她不領(lǐng)情,辛和鈺氣笑,“別吃硬不吃軟,你若幫著本官好好破案,本官定會重審你爹的舊案,但你若不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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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屁
他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茶盞,將那琥珀湯潑在地上,染濕了剛鋪上的地毯。
凌初明白他言外的警告之意,她這條命不值錢,但為了亡父也得好好珍惜。
斂了剛才的倔強(qiáng),她規(guī)規(guī)矩矩地向辛和鈺行了一禮,“民女知錯,定會為大人肝腦涂地。”
辛和鈺皺起眉,心頭涌起一陣怪意。
這個(gè)凌娘子分明是個(gè)寧折不彎的倔性子,偏偏每次他稍一威嚇就低頭服軟,不僅快還毫無怨懟。
倒顯得他恃強(qiáng)凌弱了,一點(diǎn)也不經(jīng)嚇唬。
指尖敲了敲茶盞,辛和鈺突然有些難以言喻的別扭,看著凌初依舊低垂的眉眼更覺煩躁。
“哼,少說大話,你舍得為本官肝腦涂地?”
眼下太陽還沒落山,好在暑氣消散不少,辛和鈺勤政為民,親自隨仵作去看一看尸體。
房內(nèi)腐臭的腥氣沖得人作嘔,辛和鈺卻非要為難自己,掩著口鼻躲在一旁直皺眉。
他倒是體恤,也賞了凌初一塊帕子,凌初恨不得把帕子撕成兩半堵在鼻子里,暗暗罵他這個(gè)狗官,逼她受這無妄之災(zā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