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狗官
這個字一出口,攤子上所有人都慌忙跪了一地。
老劉頭愣愣看著手里的金珠,一股腥甜涌上喉頭。
天爺啊,他剛才磕頭謝恩的貴人,就是害死自家兒子兒媳的仇人!可這金子……是他家的續命錢,他沒骨氣不要啊。
最終他只能握緊金珠,身子蜷成一團,俯首在這位辛少爺的腳下。
提著茶壺從里屋走出來的凌初,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偷錦囊的年輕人面如死灰,拼了命地求饒,“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辛少爺您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辛和鈺對求饒充耳不聞,接過仆從奉上的絲巾細細凈手,看著年輕人額上漸漸滲出的血痕,和農戶們驚恐之下藏不住的怨怒之色,甚是玩味地笑了。
“道運亨通,享福不盡。原來你們這么敬仰辛家啊,既如此,我們就借諸位吉言,定會……長盛不衰。”
農戶們絕望地閉上眼,天地間,除了嘶啞的蟬鳴,就只剩下一下下沉悶的磕頭聲。
辛和鈺看著額頭已血肉模糊的年輕人,略略挑眉。
“罷了,父親壽辰將近,不宜見血光,我就當為他積陰德了。”
侍從一腳踹翻磕頭的年輕人,“滾吧。”
眾人頓時作鳥獸散,茶寮徹底清凈下來。
小廝見怪不怪,從凌初手里接過茶壺,沏茶動作行云流水。
凌初不想在這等貴人面前招眼,悄悄回到里屋,回到灶前剛添了兩把柴,就聽到了小廝向辛和鈺抱怨。
“少爺,這里山道崎嶇,蚊蟲又多,如此鄉野之地,您何必跑來受罪?”
辛和鈺心情不錯地回道:“天天被那些瑣碎案子煩擾,好不容易得閑,也不想聽那些阿諛奉承之詞,倒不如寄情山水。”
小廝立馬恭維:“還不是少爺——不,該叫您大人,大人您斷案如神,才能者多勞,有您這位推官在,就是整個墨州府署之福!”
這番話落入凌初耳中,不亞于平地驚雷。
斷案,州府?!
心跳震得耳膜發疼,捏著枯柴的手越攥越緊,被木刺劃傷掌心也渾不在意。凌初顫了顫眼瞼,看著屋外辛和鈺的方向,眸中躍著火光。
居然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