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一片混亂,所有人都如醉酒般意識混沌,手腳被反綁。有的躺在地上傻笑妄囈,有的越是桎梏就是越是煩躁。
“啊啊——不要!”
仵作尖叫著沖向洞潭,凌初追上,拽著他的衣領就是狠狠一摔,見他還未醒透,毫不猶豫地給了一耳光。
這一巴掌扇得又重又快,險些折了仵作的脖子。
辛和鈺默默探向自己的臉頰,腫了。
凌初三下五除二,扯開仵作的腰帶將他捆住。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遺漏的瘋子,順便注意到了辛和鈺。
“醒了?”
她將頭發重新綰好,走到辛和鈺跟前伸手將他拉起來,見他盯著她的手臂皺眉,才發現自己半條胳膊都被血染透了。
“路上雜草多,被劃傷的。”她不甚在意地按住傷口。辛和鈺突然想到什么,看到自己攥著的玉簪上被染上了寸余的紅印,臉上血色盡褪。
“我……我傷了你?我以為是蛇……”
他下意識后退,被凌初猛地拉住。
“你就這么想弄死自己?”
辛和鈺回頭一看,是一條并不寬的溝壑,幾乎被草木掩蓋住,幾條藤蔓掛在側壁,上面隱約可見些許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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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能救他
他摸向喉間紅腫起來的痕跡,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陷入幻境的他不慎落入溝壑中,差點被藤蔓吊死。趕來的凌初想救他,卻被他無意中傷。
辛和鈺扔了玉簪,嗓子有些干澀。
“本官會補償你。”
凌初想著昨夜辛和鈺耍的官威,悻悻福身,“民女不敢。”
她這般疏離,辛和鈺當然看得明白。還在想該如何接話,凌初就忙著招呼別人去了。
此時仵作幽幽醒來,捂著臉吆喝兩聲。
“哎喲……這是怎么了?”
其他人也陸續恢復神志,凌初幫他們松了綁,回道:“你們燒艾是想驅瘴吧?結果粗心把洋金花也一起燒進去了。”
洋金花有大毒,可致幻。
負責砍艾草的幾個衙役不敢作聲,雖然仵作交代了要細心甄別,但他們這些老爺們粗心慣了,看到成片的就統統割了去,沒想到出了這么大婁子。
幾人來到辛和鈺面前磕頭,“大人,小的知錯,小的也是一時馬虎,您饒了小的吧!饒了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