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瑾安的確是來向我討債一樣的人物,不然我怎么會不舍得讓他難堪。
等到霍臨淵回來的時候,我已經醉得不成樣子。
他動作熟稔地把我抱回殿里,安靜地看我。
我醉眼迷茫地看他。
從小到大,這樣的事已經發生了無數次,可那一次卻有些不同。
我們相處的時間很長,可那是我第一次認真看他。
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他的臉已經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澀,顯露出應有的鋒芒。
后面的事我記得不太清,無論怎么回憶,都像是蒙著一層霧。
很久以后我問霍臨淵那天晚上是不是親了我,他拒不承認。
總之,當溫熱的觸感落在臉頰上的時候,我的神智并不清醒。
第二天,霍臨淵進殿請安。
他的眼睛很亮,還帶著讓我疑惑的羞赧,當我向他宣布我的決定時,他的臉就白了。
我已為他做好計劃。
周國國力衰微,用不了幾年便會大曜完全吃下。他則先入輔國將軍麾下,打幾場容易的勝仗掙些軍功,日后我要提拔他也不會惹非議。
本以為他會欣然接受,沒想到他竟紅了眼眶。
從小到大,我何時見他這樣過?
這種反應讓我第一次對他產生了一點憐惜,正想安慰他過幾年就能回京城,他擲地有聲的回答讓我的火也一下子上來。
“我不去。”他聲音沙啞,“你喜歡蕭瑾安,便要把我支走。”
愛而不得的想法被揭穿,是誰都不會好受。
何況我是皇帝。
當時我只覺得他是不舍得瑾安,居然敢昏了頭揭我的傷疤。于是我怒意乍起,皺眉冷眼看他。
他似乎也被我的目光傷到,偏過頭,并不打算認錯。
我以為他會和以前一樣,想通了就乖乖向我認錯,但那一次我失算了。
霍臨淵第二天就走了,但沒有人他去了哪里。
我討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