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微微顫動的唇角,卻在不經意間泄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得意。
向少卿失笑:“此案已明,可以結案了。”
“來人!將裴四公子拿下!”
永寧侯與莊氏聞言,面上俱是一驚,二人神色竟有幾分相似,不約而同地脫口而出:“臨慕不是已然認罪了嗎?”
向少卿面不改色,目光平靜地掃過永寧侯夫婦:“裴侯爺與夫人莫非悲痛過度,竟忘了裴三公子所下之毒不過是令人瘋癲癡傻的慢毒,原不足以致命。”
“若非裴四公子的大黃、巴豆,二位今日又何須承受這白發人送黑發人之痛?”
莊氏這回是真真兒急了眼。
她連臉面名聲都顧不得了,拼著叫人戳脊梁骨也要替侯爺遮丑圓場,為的是什么?
左不過是指望著給臨允掙個前程,鋪條路。
臨允是她唯一的指望了,這棵獨苗若有個閃失,她往后還能指望誰呢?
“向少卿,那真的只是兄弟間無心之過啊!他并不知情,何來罪過?更何況,他從未存過害死謹澄的心思啊!”
說罷,莊氏急轉身子,目光灼灼地望向永寧侯,聲音里帶著幾分懇求:“侯爺,您替臨允說句話啊。”
永寧侯面色陰晴不定,最終狠狠一咬牙:“本侯相信大理寺素來公正嚴明,向少卿更是明鏡高懸。此案關乎人命,想必向少卿定會秉公而斷。”
向少卿微微頷首:“侯爺放心。依律法而論,裴四公子所犯之罪,尚不至死。”
“具體量刑,大理寺自當集眾官之智,權衡各方情狀,最終定下最為公允的判決。”
不死,但也能脫層皮。
隨后,向少卿看向大理寺一眾差役,朗聲問道:“案件勘驗的每個環節、每處細節,可都如實記錄在案了?”
“回大人,均已詳實記錄!”
“仵作驗尸所得的各項結果,可都分門別類、條分縷析地載明了?”
“稟大人,已一字不落,全部載明。”
向少卿正色:“永寧侯府畢竟是大乾一等一的百年勛貴,現此命案,事關重大。于情于理,本官皆自當具本上奏,稟明陛下。”
“唯有將現場勘查、證人供詞等一應細節記載詳實,呈遞陛下的奏章方能言之有據,切中要害,不致貽誤圣聽。”
“走!”
裴臨允傻眼了。